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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新一伦敦方程式与告白

兰是阳光,温暖、美好、纯粹。她像我推理疲惫后可以停靠的港湾。但那港湾里没有波涛,没有暗流,没有我早已习惯的、那种与“灰原”并肩站在风暴中心的感觉。而宫野志保,她是与我一同经历过最极致黑暗的人,她的世界里有冰山,有深渊,但也有只有我能踏足的、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。

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,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。有兰焦急等待的身影,有园子大大咧咧的笑容,有毛利小五郎迷糊又可靠的背影。然后,画面切换,是阿笠博士温暖的家,是少年侦探团吵吵闹闹的身影,是她在实验室里专注的身影,是她在雨中紧紧抓住我的衣角,是她嘲讽我“笨蛋”时的眼神。

我意识到,我曾经以为我对兰的感情是理所当然的“爱”,是青梅竹马的结局。但那种“爱”里,有多少是出于习惯、责任、以及对过去美好时光的留恋?而对宫野志保呢?我从未敢用“爱”去定义。那是一种更深沉、更复杂的情感。是知己,是战友,是救赎,是共鸣。是一种本能的吸引,一种灵魂深处的契合。朱蒂老师说的“共振”,或许是最恰当的词汇。我的心跳,是因她而跳动在同一个频率上。

这个“真相”来得太晚,迟到了七年,也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。我感到愧疚,但更多的,是一种卸下重负后的释然。我不能再自欺欺人,也不能再辜负任何人。尤其是,那个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,却又时刻准备着自我放逐的宫野志保。

第二天,我没有去联系她。我需要给自己一个缓冲,也需要准备好如何面对她。我去了伦敦的街头,像个真正的游客一样逛着,但目光所及,总是会不自觉地搜寻着那抹茶色的身影。我知道这是徒劳的,但却无法控制。

到了第三天下午,我决定不再逃避。我买了些她可能会喜欢的小点心,提着它,再次来到了伦敦大学那栋老旧的实验楼下。天空依然阴沉,但没有下雨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楼下的玻璃门。电梯缓缓上升,每上升一层,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。到了顶层,走廊里静悄悄的,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。我走到宫野志保实验室门口,门是虚掩着的,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和细微的仪器运作声。

我抬手,敲了敲门。

里面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。几秒钟的沉默后,一个带着一丝戒备的声音响起:“谁?”

“是我。”我低声回答。

门吱呀一声被拉开。宫野志保站在门口,穿着一件宽松的实验服,头发有些凌乱,冰蓝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惊讶和困惑,但也有一闪而过的、我捕捉不到的情绪。

“大侦探?”她微微蹙眉,眼神扫过我手中提着的东西,语气里带着她特有的嘲讽,“你什么时候对英国的甜点感兴趣了?”

我提了提手中的袋子:“顺路看到,觉得你可能喜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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