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"你爱她。"阿泰尔直截了当地说。

水王子沉默良久，终于点头，"或许是的。但我发现得太晚，做得太少。"

"而她爱你。"阿泰尔苦笑，"尽管你如此冷漠，她依然为了水之国，为了你，不惜牺牲自己。"

水王子凝视着沉睡中的王默，眼中闪烁着痛悔的泪光，"我不配得到她的爱。"

第四天清晨，王默终于醒来。她发现两位王子都守在床边，表情疲惫却松了一口气。

"黑暗势力...被驱散了吗？"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。

"是的，"阿泰尔微笑着回答，"多亏了你的勇气和智慧。"

"两国的冲突...？"

"已经停止。"水王子说，声音比往常柔和许多，"我们正在商讨永久和平条约。"

王默露出了欣慰的微笑，虽然虚弱，却充满喜悦，"那么一切都值得了。"

水王子突然握住她的手，眼中满是悔恨，"王默，我欠你太多歉意。我曾经如此冷漠对待你，怀疑你的忠诚，忽视你的感受。而你，却一直默默承受，为了和平付出一切。我...我不知道该如何弥补。"

王默看着他，目光平静而温柔，"没有什么需要弥补的，王子殿下。我们都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责任。"

"不，不仅仅是责任。"水王子深吸一口气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，"我曾以为自己的心属于冰公主，但当我看到你不顾一切前往火之国，当我以为可能失去你时，我才明白...我的心早已不知不觉地交给了你。"

这告白来得太突然，王默不知该如何回应。她转向阿泰尔，发现他眼中虽有不舍，却也有真诚的祝福。

"阿泰尔王子..."

"不必担心我。"阿泰尔温柔地笑了，"你的勇气和善良已经点亮了火之国，这是我们最珍贵的友谊。而有些感情，或许注定只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。"

他站起身，向两人行礼，"我会在外面等候。你们需要时间单独谈谈。"

阿泰尔离开后，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。水王子依然握着王默的手，神情复杂而真诚。

"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。"他轻声说，"更不敢期待你依然爱我。如果你选择留在火之国，选择与阿泰尔在一起，我不会阻拦。"

王默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心碎、如今却又脆弱真实的水王子，心中百感交集，"殿下，我不明白。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？"

水王子苦笑，"并非突然。从你帮助水之国解决危机的那一刻起，从你微笑着接受冷漠却依然坚守承诺的那一刻起，从你不顾个人安危寻求两国和平的那一刻起...我的心就在一点点地软化，一点点地向你倾斜。只是我太过骄傲，太过固执，不愿承认这份感情。"

"那冰公主呢？"王默不得不问。

"一段回忆，一个错误的执念。"水王子诚恳地说，"当我亲眼目睹她为了打击你不惜篡改信件、误导我时，我就明白了她的心早已被怨恨扭曲。而你...始终如一地善良、坚强且无私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