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而这个故事，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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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我被屋外的喧闹声惊醒。昨晚的一切如此真实，却又如此荒诞，让我一度以为是一场梦。但胸前沉甸甸的水晶挂坠和窗台上那只蓝眼睛的白鸟告诉我，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"你醒了。"小鸟用清脆的声音说道，"葬礼要开始了。"

我点点头，起身洗漱。穿好白色的孝服后，我将水晶挂坠小心地藏在衣服里，然后出门加入葬礼的队伍。

院子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村民，爷爷的棺木被抬出灵堂，准备送往山上的墓地。妈妈哭红了眼睛，二叔和几位叔伯正忙着指挥抬棺人员。我看到水先生——也就是水王子——站在人群边缘，身着一袭素白的长衫，神情肃穆。

周奶奶走过来，拉住我的手低声说："丫头，你脖子上的东西找到了？"

我轻轻点头。

周奶奶叹了口气："你爷爷一直担心这一天的到来。那个水先生…你要小心。"

"周奶奶，您知道我奶奶的事吗？"我忍不住问道。

周奶奶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："你奶奶是个特别的人，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。当年村里人都说王廷公娶了个'水女'，没人知道她从哪儿来，只知道她美得不像凡人，而且对水有种特殊的亲近感。"

"水女？"

"是啊，她能让干涸的井重新涌出清水，能在旱季里让庄稼茁壮生长，村里人都敬她如神明。"周奶奶回忆道，"但好景不长，有一天，一群自称是'水使'的人来到村里，说要带走她。你爷爷拼死保护，最后那些人同意留下她，但要带走她们的孩子——你妈妈的姐姐。"

我震惊地瞪大眼睛："我还有个姑姑？"

周奶奶点点头："是啊，被那些'水使'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。你奶奶从那以后就病了，没多久就离世了。你爷爷一直认为是那些人害死了她，所以…"

葬礼的队伍开始移动，周奶奶止住话头："天机不可多泄，丫头。现在跟着送你爷爷最后一程吧，其他的以后再说。"

我默默地加入送葬的队伍，脑海中却满是周奶奶的话。我有个未曾谋面的姑姑，被那些"水使"带走了？而奶奶是"水女"，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？这一切与水王子、黑水鬼，还有我脖子上的水之记忆有什么联系？

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，沿着蜿蜒的山路向村后的墓地进发。白色的纸钱被抛洒在路上，随风飘荡。天空阴沉沉的，似乎随时会下雨。

走到半山腰时，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——路过一片小池塘时，池水突然剧烈翻腾起来，形成一个小漩涡。村民们惊恐地后退，有人惊呼这是不祥之兆。

我感到脖子上的水晶挂坠变热了，似乎在回应着池水的异动。水王子迅速移动到我身旁，低声道："有东西来了，站在我身后。"

果然，池水中央突然冒出一个黑影，逐渐显现出人形——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者，脸色苍白如纸，眼睛却是不自然的赤红色。他站在水面上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葬礼队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