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漫长的沉默后，终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。
"好了，我们扯平了。"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，带着宫野志保独有的那种冷淡，"你知道了我的秘密，我也知道了你的。现在我们可以像两个成年人一样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，继续做搭档，明天见面时谁都不提这件事。"
我胸口发涩，本不该同情她，但因为始作俑者是自己，我横生了些悔意。才第一天认证身份，就如此待她，或许，其实并不算有分寸。
我没有挂断，我想掌握她的情况。
在一声倒地的闷响之后，除了尚且急促的呼吸，我听不到任何响动，而随着时间流逝，呼吸声也变得缓和而细微。
我怕她累得就这样躺在地毯上睡过去，那明天准会感冒，"星空。"
"还没挂断呢…？"声音泛着被蹂躏后的嘶哑，蓦地我心一揪。
"动得了吗？别睡地上。"
兴许是我语气太过小心翼翼还带着关切，她冷笑了声，接着支起身子捡起摔在角落的手机，画面一晃，我瞅见她锁骨上细小的汗珠。
"这样的语气，可称不上一个合格的dom，既然已经计算出我身体承受的极限，就没必要再在事后提供这类关心。我忠诚于你，臣服，并信任着，不是想听你那带着不确信的试探的，我听从你的支配，也请你尊重我的付出。"
她的指尖似乎已经在挂断按键上预备，随时都会落下，"如果不想我重新评估你是否适合做我的主人的话，就收起你那温情脉脉的关心，它们让我觉得我自己很可笑，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弱者。"
她的每个字都像刀锋一样锐利，割在我心上。我知道宫野志保一向高傲，但此刻的她，仿佛将自己包裹在一层又一层的壳中，绝不容许任何人接近。
"如果我必须收起关心才能继续当你的dom，那么我宁可不当。"我最终说道，"不是每一段关系都必须遵循固定的规则，志保。有时候，关心并不意味着把你当弱者，而是尊重你作为一个整的人，拥有脆弱的权利。"
"漂亮的说辞。"她轻笑一声，那笑声几乎让我心碎，"但你不明白。这不是关于脆弱的权利，而是关于选择权。我选择了这种关系，是因为在这里，我找到了平衡——在现实中背负的一切，都可以在这里得到暂时的释放。而你的关心，打破了这种平衡。"
我沉默了。她是对的，我不明白。我不明白为什么宫野志保——那个永远冷静自持，似乎没有任何弱点的宫野志保，会需要这样一种关系来寻求平衡。这让我意识到，或许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，尽管我们是搭档，尽管我自认为我们之间存在某种默契。
"我不会再打扰你了。"最终我说，"如果你需要我，你知道怎么找到我。"
"我不会需要你。"她断然回绝，但在挂断前，她轻声补充，"至少不是以那种方式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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