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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新志别后潮声终见你

自那天之后,她便彻底消失了。阿笠博士只说她去了国外进修,具体地点含糊其辞。他忙于应对恢复身份后的种种,以及与兰重新开始的、有些跌跌撞撞的恋情,竟也渐渐将这份寻找压在了心底。

他下意识地想走过去,却被几位热情的德国警官围住,讨论着某个棘手的跨国案件。等他终于摆脱人群,再望向那个角落时,座位已经空了。

只有桌面上,放着一张会议日程表,和一个小小的、空了的咖啡纸杯。

她没有与他打招呼,甚至可能没有注意到他。或者,她注意到了,却选择了不打扰。

他站在原地,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。聚光灯下的他,依旧是人群的焦点,可那一瞬间,他却觉得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,找不到方向。

五年前她说“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”,他当时似懂非懂。

现在,他好像有些明白了。她的路,不在他目光所及的舞台中央。

第15年|33岁|东京,阿笠博士书房

博士的葬礼办得很低调。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——不,现在是青年了——都从各地赶回来,步美哭红了眼睛,元太和光彦沉默地帮忙处理着各项事宜。

工藤新一在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,独自回到了博士家。钥匙还放在老地方。

屋子里很安静,带着一丝尘封的、属于旧时光的味道。他慢慢走着,看着那些熟悉的摆设,心中五味杂陈。

他是在书房的书架顶层,发现那个被遗忘的旧铁盒的。

打开时,里面是几张泛黄的实验记录,字迹娟秀冷静,正是她当年的笔迹。最下面,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。

他展开信纸,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:

“工藤君:当你看到这个,想必我已经不在日本了。APTX4869的最终数据和所有相关资料都已销毁,这是最后一批备份,交由博士处理。我本就不该存在于你的世界,如今只是回到我应去的地方。你不必寻找,也不必挂怀。那七年的时光,于我而言,像一场漫长而真实的梦。梦醒了,人也该走了。不必祝我幸福,我早已不奢求。只愿你,能永远像个少年一样,追逐你所坚信的光。-- H。”

没有落款日期,但他知道,这一定是她离开前留下的。十五年,他才看到这封信。

他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。兰在一个月前正式向他提出了离婚,理由是“新一,你很好,但你好像总是在看远方,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了。”

他那时不明白,现在,他似乎懂了。

她说的“光”,究竟是什么。而他追逐的,又让他错过了什么。

“我那时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被空旷的房间吞没,“我那时总以为,只要解决了所有案件,所有人都会幸福……”

他以为她会一直在博士身边,作为他坚实的后盾。他以为她只是不爱说话,习惯了安静。

却从未想过,她的安静,是一种持续了太久的、无声的后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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