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藤新一没有立刻回答。他要了一杯冰咖啡，然后靠在椅背上，看着毛利兰，眼神复杂难辨。那种眼神，让毛利兰感觉自己被他看穿了一样，无所遁形。
“我在图书馆对你说的话，可能让你生气了。”他突然开口，语气里听不出歉意，倒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毛利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生气？她当然生气，但更多的是难过和失望。
“你生气了吗，兰？”工藤新一追问，眼神更加专注。
毛利兰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：“有点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你……你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。”毛利兰咬了咬下唇，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，“你好像觉得，我是因为贪图富贵才选择订婚一样。”
工藤新一闻言，眉头紧锁。他向前倾了倾身子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又忍住了。他端起咖啡杯，喝了一口，冰凉的液体似乎也无法浇灭他眼底跳跃的火苗。
“那你告诉我，为什么？”他沉声问，“兰，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。我们分开的这些年，我一直都在努力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。我以为你会等我。”
“我等了！”毛利兰忍不住激动起来，声音带着一丝哭腔，“我等了你很久！可是新一，你根本不知道，这些年我经历了什么！毛利老夫人她……”
她突然噤了声。有些话，她答应过远山和叶，不能对外人说。关于毛利家和远山家联姻背后的复杂因素，牵扯到两家的声誉和利益。
工藤新一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欲言又止的神情。他放下杯子，手肘撑在桌面上，交叉十指，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复杂的案件。
“毛利老夫人？”他重复了一遍，语气带着一丝探究，“她做了什么？逼你了？”
毛利兰低下头，没有回答。她的沉默，在工藤新一看来，或许就是默认。他知道毛利老夫人是个固执保守的老太太，对毛利家的荣耀看得比什么都重。他出国前就隐约感觉到，毛利老夫人并不看好他和兰的感情，认为他一个侦探，配不上毛利家未来的掌权人。
“是她逼你和远山家联姻的？”工藤新一的声音放轻了一些，带着一丝心疼，“兰，你告诉我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毛利兰抬起头，对上他带着关切的眼神。她多么渴望能向他倾诉一切，告诉他她这些年受的委屈和无奈。可是，她不能。她答应过和叶，也承诺过自己，不能因为自己的困境而连累远山家。
“新一……我不能说。”她艰难地说。
工藤新一看着她，眼神变得复杂。他理解她的顾虑，但他更无法接受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。他回来的目的，可不是为了参加她的订婚宴。
“不能说？”他轻笑一声，带着一丝自嘲，“所以，你宁愿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，也不愿意告诉我原因？”
“不是我不愿意说！”毛利兰急了，“是真的……很复杂。而且，这关系到远山家，我不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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