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“为什么走？”他问，声音更低了，像是在压抑着巨大的情绪。

我移开视线，看向别处。我怕自己再看他，就会忍不住哭出来。

“合同到期了。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，却带着一丝颤抖。

“合同？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，低声重复了一遍，然后自嘲地笑了一声，那笑声里充满了痛苦。“周羽，你告诉我，那三年，对你来说，就只是一份合同吗？”

他忽然向前一步，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。他的手指很用力，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一样。

“你知不知道，我找了你多久？你一声不响地走掉，知不知道我他妈快疯了？！”他语气猛地升高，带着愤怒和失控。

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，下意识地想要挣开他的手。

“放开我！”我喊道。

“不放！”他抓得更紧了，眼睛里带着一种受伤的野兽般的绝望。“我不放！周羽，你给我说清楚，你为什么要走？是因为那句话吗？你以为，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吗？！”

他像是终于崩溃了一样，一把将我拉进怀里，紧紧地抱住。他的怀抱很用力，用力到我几乎无法呼吸。他的头埋在我的肩膀上，我能感受到他剧烈的颤抖，听到他压抑的低泣声。
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他断断续续地说着，“我错了，我他妈错了……我不该说那些话……我不该那么混蛋……”

他紧紧地抱着我，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。“周羽，老子错了……我爱上你了……老子他妈早就爱上你了……”

这句话，像是一颗炸弹，在我耳边炸开。我愣住了，脑子一片空白。他说什么？他爱我？那个不可一世的刘耀文，那个把我当做玩伴的刘耀文，他说他爱我？

眼泪再也忍不住，唰的一下流了下来。积压了几个月的委屈、痛苦、绝望，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我哭得泣不成声，身体在他怀里颤抖。

他感觉到我的哭泣，更用力地抱紧了我，一边吻着我的头发，一边低声哄着：“不哭不哭，老婆不哭……是我不好……是我来晚了……”

“你撒谎！”我一边哭一边喊，“你说你玩玩而已！你说你不会走心！”

“那是气话！”他抬起头，眼睛红红的，里面充满了痛苦和懊悔。“我那是气话！丁哥他妈的突然问我，我当时脑子一抽，就说了那种混话……我怕，周羽，我当时他妈的很怕……”

“你怕什么？”我哽咽着问。

“我怕你听到我说喜欢，会觉得有压力，会想逃走。”他沙哑着声音说，“我更怕……我怕我真的说出来，你可能会拒绝我……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，我不知道怎么说，不知道怎么做……我怕吓跑你……结果我他妈的还是把你吓跑了……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懊悔。

“老子早就想说，老子他妈就喜欢你，就想跟你在一起，不是什么玩玩而已！”他红着眼睛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脆弱，是我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