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"那么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？"我轻声问道。

盖提亚思考片刻："我需要适应这个新的...状态。学习如何作为一个人类生活。也许我能帮助你成那个关于人类历史的研究。"

我笑了："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。顺便说一句，既然你现在是人类了，你得学会表达情感。'嗯'、'好'、'不热'、'OK'可不够。"

盖提亚挑眉："难道我表达得不够明确吗？"

"全不够。"我故作严肃地说，"你应该更主动、更热情地表达你的喜欢。人类恋爱可不像魔神的契约那么简单。"

"我明白了。"盖提亚点头，随后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："我喜欢你。非常、非常喜欢。即使失去所有力量，我也愿意选择你。这样够明确吗？"

我感到心脏仿佛被温暖的阳光充满："勉强及格吧。不过你可以再努力一下。"

盖提亚轻笑，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笑音："那么，我会继续学习。我们有很多时间。"
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。盖提亚皱眉看了一眼，却出乎意料地接通了。

"嗯...是的...不，不需要关心...诡焰，这是我自己的决定...不，我不后悔..."

通话过程中，盖提亚的语气从平静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，甚至带上了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撒娇意味："好了好了，我知道了，不用你操心...对，我会照顾好自己...嗯，她也很好...好的，再见。"

挂断电话后，盖提亚看到我惊讶的表情，有些不解："怎么了？"

"我从没听过你用这种语气说话。"我忍不住笑了，"听起来像是在...撒娇？"

盖提亚的表情明显僵硬了，甚至可以看到一丝罕见的尴尬："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那只是...高效沟通。"

"什么高效沟通，明明就是撒娇！"我大笑起来，"没想到堂堂魔神王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。"

盖提亚轻咳一声，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："我想这是失去魔神力量后的...副作用。情感似乎变得更难控制了。"

我伸手捧住他的脸："我喜欢这个副作用。"

盖提亚直视我的眼睛："那么我也喜欢它。"

月光洒落在我们身上，曾经的魔神王和普通人类研究生就这样站在时间的河流中，开启了一段全新的、充满未知的旅程。而那曾经燃烧着焚毁人理念想的心，如今只剆着一个名字、一个承诺：

"我选择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