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我好奇地看着他："什么答案？"

"为何我能触碰你而无排斥之感。"他直视我的双眼，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，"这从未有过。"

我知道他所言不虚。师姐曾说过，万剑宗剑圣严浩翔厌恶与人接触，曾有女修因触碰他而被震伤。然而这些天来，他不仅亲手照料我的伤势，甚至为我梳发，喂食，种种亲近之举，确实难以解释。

"或许......"我犹豫片刻，轻声道，"或许是因为我与众不同？"

"何以见得？"他目光灼灼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决定坦诚相告："我父母虽是合欢宗修士，但他们因真情相许而被逐出师门。我生来便与合欢宗主流不同，体内灵力纯净，不含媚意。"

"纯净......"他若有所思地重复这个词，目光变得深邃，"无量亲近纯净之物，这倒是说得通。"

"无量"剑似乎听懂了我们的对话，轻轻颤动，发出一声悦耳的剑鸣。

严浩翔伸手轻抚剑身："它在说'是'。"

我不禁莞尔："无量真是通人性。"

"它是我的剑，自然如此。"严浩翔语气中难得带了一丝骄傲。

夜风吹拂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严浩翔察觉到我的不适，犹豫片刻，脱下外袍，走到我身边，将衣物轻轻披在我肩上。

"谢谢。"我抓紧衣襟，贪婪地汲取着他的余温和气息。

他没有回应，只是在我身旁坐下，"无量"剑也悬浮在我们身边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，照亮这个小小的山洞。

"我刚习剑时,"他突然开口，声音轻柔，"也曾如你一般，经常孤身一人。"

我惊讶于他竟主动分享过往，安静地倾听。

"从小无父无母，是师尊将我带回万剑宗。"他继续道，目光望向洞外的夜空，"因体质特殊,不喜他人触碰,同门都敬而远之。"

"所以...你独自一人长大?"我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他点头："唯有剑相伴。"

"无量是何时认主的？"我好奇地看向那把灵性超凡的仙剑。

"十五岁。"严浩翔眼中闪过一丝怀念，"那年我历经千锤百炼,终于得到认可,被允许进入剑冢选择本命剑。"

"剑冢？"

"万剑宗至宝,收藏着历代剑修用过的名剑。"他解释道,"寻常弟子进去,能活着出来已属不易,更别说被剑认主。"

"那你......"

"我在剑冢中待了整整七天。"他目光投向"无量","最后它选择了我。"

"无量"剑轻轻颤动,似乎在回应主人的话语。

"选择?"我注意到了他的措辞，"不是你选择了它,而是它选择了你?"

他郑重点头："剑有灵性,尤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名剑,它们会选择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主人。无量认主千年来,始终只认我一人。"

我恍然大悟："所以它对我的亲近,才让你如此惊讶。"

"是。"他深深看了我一眼,"无量从不轻易亲近他人,甚至包括我的师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