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"阿程哥哥？"许小好的声音有些发颤，带着困惑和紧张。

丁程鑫深吸一口气，稳住心神，双手托住她的膝弯站了起来："抓紧了。"

他们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段路，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安静。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，恍惚间像是交融在了一起。

"丁丁哥..."许小好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，声音闷闷的，"你有没有想过，我们以后会怎么样？"

丁程鑫的脚步顿了顿："什么怎么样？"

"就是......"她的声音更小了，"你明年就要高考了，会离开这里吗？"

夜风徐徐，带来远处路边小吃摊的香气。丁程鑫沉默了一会儿，轻声说道："我申请的大学都在本市。"

许小好抬起头，小心翼翼地问："真的吗？不去北京、上海那些地方？"

"不去，"他的声音很坚定，"有些人，有些事，值得我留下。"

许小好收紧了搂住他脖子的手臂，将脸重新埋进他的颈窝，丁程鑫感觉到自己的后颈有些湿润，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。

"小傻瓜，哭什么？"

"我没哭，"她的声音闷在他颈间，带着一丝鼻音，"我只是...高兴。"

丁程鑫没有戳穿她，只是继续往前走，目光望向前方巷子尽头的那盏路灯。十八年来，他们走过无数次这条路，从牙牙学语到青春懵懂，从背上的小不点到现在这个已经悄然长大的少女。

他忽然发现，有些感情就像是在不知不觉间生长，等你察觉时，它已经深深扎根，再也无法割舍。

"阿程哥哥，"许小好在他耳边轻声问道，"你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？"

丁程鑫的脚步慢了下来："哪一个？我们约定过很多事。"

"就是那个..."她顿了顿，声音里带着羞涩，"你说长大了要娶我的那个。"

丁程鑫的耳尖又烧了起来，心跳如鼓。那是他们八岁那年许下的誓言，那时的他们对"娶"这个字的含义一无所知，只是单纯地想永远在一起。

"记得，"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"我一直记得。"

"那你......"

"我从来不说不算数的话，"丁程鑫打断她，声音有些发紧，"但是现在不行，我们都还小。"

许小好将脸埋得更深了，丁程鑫能感觉到她的睫毛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颤动，像蝴蝶的翅膀。

"我可以等，"她轻声说，"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。"

夜幕悄然降临，路灯次第亮起，为归家的两人照亮了前方的路。那一刻，丁程鑫忽然明白，青春期的悸动、朦胧的情愫、不可言说的秘密，原来都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。

他们拐进熟悉的小巷，家的轮廓渐渐清晰。十八年的光阴，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如今的青涩少年，有些东西变了，有些却从未改变。

"阿程哥哥，"许小好忽然说道，"明天开始不用背我了。"

丁程鑫愣了一下："为什么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