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罗丽
文茜是在冰公主的冰晶宫里发现那封信的。
信封是精致的仙境纸张,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,收件人是“我最亲爱的冰”。文茜的手一颤,指尖瞬间被冰雪的寒气侵蚀,仿佛有细密的冰针扎入皮肤。她和舒言的关系一直没有公开,或者说,是舒言一直要求不要公开。他说人类世界和仙境的关系复杂,他说他的科研项目需要绝对的专注,不能有任何不必要的麻烦。
文茜信了。她收起自己的小心思,收起那些偶尔流露出的、她以为舒言会喜欢的温柔,乖乖地配合他,扮演那个在人类世界与他保持距离,在仙境偶尔偷偷见面的“朋友”。
直到今天。
她为了舒言的一个实验材料,独自来到冰晶宫寻求冰公主的帮助。舒言说冰公主性格冷淡,让她小心应对。可冰公主今天似乎心情不错,破天荒地让她在冰晶宫里稍作休息。就是在这休息时,她无意间看到了桌角压着这封信。
笔迹是舒言的。她太熟悉了,那些科学公式的草稿,那些偶尔写给她的鼓励话语,都是这样的笔锋。
她强忍着心中的剧痛和疑惑,快速地扫过信的内容。
不是给她解释实验进展,不是问候她的安好,字里行间弥漫着亲昵与依赖。舒言在信里感谢冰公主的理解与支持,提到了他们共同研究“时间冻结”的可能性,提到了冰公主为他提供的“特殊保护”,甚至,甚至有一句写道:“只有在你身边,我才能找到真正的平静。”
冰公主为他提供了“特殊保护”?是他上次去仙境时,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冰雪气息的来源吗?
她想起最近舒言的疏远。打电话总是匆匆挂断,见面时眼神闪烁,对她提起的关于未来的计划总是敷衍过去。她以为是他为了研究项目太累了,她甚至偷偷托人给他送去了补品。
现在想来,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“真正的平静?”文茜的指甲深深地扣进掌心,冰冷和刺痛混杂在一起,让她更加清醒。原来那个让她朝思暮想、小心呵护的男人,在另一个女人那里找到了“真正的平静”,而那个女人,是高高在上、曾多次与叶罗丽战士为敌的冰公主。
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,舒言是利用了她对他的感情,利用了她的“叶罗丽仙子”身份,甚至利用了她和冰公主之间微妙的关系,来达成他自己的目的。无论是为了研究,还是为了那所谓的“特殊保护”,他的行为都像一把钝刀,一刀一刀割裂着她曾经奉为珍宝的感情。
周围的冰晶折射着惨白的光,映照着文茜扭曲的面容。愤怒像岩浆一样在她的胸腔里翻腾,几乎要将她吞噬。她想立刻冲出去质问舒言,想撕碎这封恶心的信,想把冰公主的冰晶宫砸个稀烂。
但她强迫自己停下了。
白羊座冲动、鲁莽、有勇无谋?那只是没被逼到绝境的时候。当愤怒和痛苦达到极致,那种冷静和理智会像冰封一样笼罩上来,让你清晰地看到报复的最佳路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