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到窗边，拉开一点窗帘。外面的雨已经下起来了，雨滴打在玻璃上，模糊了城市的灯光。
"你有证据吗？"我问。
"有又如何？"他苦笑，"和他们斗，我只会死得更惨。他们手眼通天，我只是个打游戏的罢了。"
房间陷入沉默，只有雨声和他偶尔的抽泣声。
"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？"我突然问道。
诺神抬起头，露出一丝疑惑。
"在那家网吧，你刚赢了市级比赛，我是去采访你的学生记者。那时候你连KPL预选赛都没打过，却说要成为世界冠军。"
"......"
"那时候的你，眼里只有游戏和梦想，不是吗？"
"那都过去了。"他的声音低沉，"人总是要长大的。"
"长大不代表要变质。"我走近他，"小诺，你还有机会。"
"什么机会？"他讽刺地笑了，"职业生涯蛋了，粉丝骂我，队友疏远我，连Mia都跟我划清界限了。我还有什么？"
"你有真相。"我拿出手机，"我在《电竞周刊》工作，如果你愿意说出真相，我可以帮你。"
他猛地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，但很快又熄灭了。
"没用的...他们会毁了我，毁了你，毁了所有帮我的人。"
"那你就打算这样认输？"我的声音提高了，"当年那个说'永不言弃'的诺神去哪了？"
"他死了！"诺神突然站起来，声音因愤怒而颤抖，"在我为了钱和名接受他们条件的那一刻就死了！在我明知不对却还是照做的时候就死了！"
我们面对面站着，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。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，如今眼神空洞，满是绝望。
"不，他还在。"我坚定地说，"那个诺神还在，只是被埋得太深了。"
诺神望着我，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。
"为什么？"他轻声问，"为什么你还要帮我？在我那样对你之后。"
"因为..."我顿了顿，不想说出那个真正的理由，"因为我相信你不该为别人的阴谋买单。"
他继续盯着我看了很久，然后突然笑了，笑容里却满是痛苦。
"李铮，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，你知道吗？"
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我。我僵在原地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那天晚上，我喝醉了，说了那些话...第二天我吓坏了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。然后Mia出现了，她父亲提出那些条件...我就..."
"你就选择了逃避。"我替他说。
"对，我该死的选择了逃避。"他自嘲地笑着，"然后更该死的是，我还真以为自己爱上了Mia，以为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。"
我深吸一口气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"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。"我的声音很平静，"重要的是，你要怎么面对现在的处境。"
"我不知道..."他的声音又低落下来，"我真的不知道..."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