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他猛地抬头，泪眼模糊中，看到了我掌心的光。那光芒越来越亮，照亮了他眼底的惊喜和不敢置信。

“我……我去找你！”我用尽全力喊道。

猛地从梦中惊醒，天还未亮。我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起来，抓起外套就往外冲。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，只知道我必须立刻见到他。我给张真源发了消息，问他刘耀文在哪里。

手机震动，是张真源回复的地址——他们公司的练习室。他说，刘耀文昨晚把自己关在那里，一夜没回。

我赶到时，练习室的灯亮着。透过门上的小窗，我看见刘耀文一个人坐在地板上，背影萧索。他面前，散落着几张揉皱的纸，那是《星航》的歌词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门。

听到声音，他缓缓回头。看到是我，他愣住了，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戒备，似乎怕这又是一场空欢喜。

“你……”

我没有说话，快步走到他面前，在他 收缩 ()困惑不解) 的目光中，摊开自己的手掌。那里，一枚淡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星型痕迹，在晨曦的微光下，隐隐闪烁。

“我来回应你的信号了，小航行家。”我说，声音带着梦醒后的沙哑和一丝颤抖。

刘耀文的眼睛瞬间睁大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的掌心，又猛地抬头看向我的眼睛。那里面，是他寻找了三年的光。

他猛地站起身，一把将我拉进怀里，紧紧抱住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。

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是你……”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，声音闷闷的，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，“我的星星……终于亮了。”

窗外，第一缕真正的阳光穿透云层，洒在我们身上，温暖而耀眼。

“你到底……为什么不肯认我？”他的声音带着委屈，像个终于找到失散糖果的孩子，却又不明白糖果为什么自己跑掉了。

我环抱住他精瘦的腰，感受着他胸膛剧烈跳动的心脏。“我以为……那只是个梦。一个太真实、太荒诞的梦。我觉得……有点羞耻，有点害怕。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，害怕把你……和那个只存在于我幻觉里的少年混淆。更害怕你醒来后，会觉得我很奇怪。”

我没有告诉他，除了荒诞感，梦境还有一些更私密的细节，那些少年时代对“性”懵懂的好奇与探索，在梦里被放大、具象化，让我醒来后羞愧得无地自容。那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，即使面对真实的他，我也难以启齿。我甚至不敢确定，他所说的“星型印记”是否真的存在于他的梦里，还是仅仅我单方面的感受。

“羞耻？”他抬起头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，带着一丝不解，“可那是我最难熬的时候，唯一的光。姐姐，你知道吗？我在梦里找不到你的时候，有多害怕。那种失重感，那种无助……比在现实里迷路可怕一万倍。”

他抓起我的手，仔细端详我掌心那微弱的痕迹，仿佛那是无价之宝。“你看，它还在。即使很淡了，但它还在。它不是假的。就像你说的，那不是梦……至少对我来说，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