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二!"我站起来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,是握手还是拥抱都显得生疏。
他走过来,自然地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拥抱:"好久不见。"
我僵硬了一瞬,然后回抱住他:"好久不见。"
他松开我,上下打量:"看来恢复得不错,气色很好。"
"嗯,手术很成功,现在基本上过着正常人的生活。"我笑道,"只是不能参加太激烈的运动。"
"带着头带了吗?"他问,眼神中带着期待。
我从包里拿出那条已经有些旧的白色头带:"一直带着。"
不二微笑着接过头带,轻轻地帮我戴上:"很适合你,一直都是。"
戴上头带的那一刻,恍惚间我们似乎回到了八年前,他在教我正确的发球姿势,而我偷偷记住他眼睛的颜色。
"想打球吗?"不二问,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两个球拍。
"医生说可以适度运动,"我点点头,"只要不是激烈的比赛。"
"那就慢一点,像以前那样。"他递给我一个球拍。
我们站在球场两侧,开始轻松地来回击球。球拍击中球的清脆声响,球场上的脚步声,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。我的技术比起八年前进步了不少,毕竟这些年虽然不能激烈运动,但基本动作一直在练习。
"进步很大嘛。"不二隔着网对我说,"看来这些年没有荒废。"
"有个好老师打下的基础。"我笑着回应。
我们打了大约半小时,我开始感到有些疲惫,不二似乎注意到了,主动提议休息。我们坐在场边的长椅上,和八年前一样,只是这次谈话不再有所保留。
"在德国过得怎么样?"我问。
不二喝了口水:"挺好的。虽然语言一开始有障碍,但网球是共通的语言。那边的训练很系统,但也很辛苦。"
"看了你的一些比赛,"我说,"你的打法还是那么独特。"
他笑了笑:"大概是改不掉的习惯。教练一直说我太依赖技巧,力量不够,但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。"
"所以为什么决定回来当教练?"我好奇地问。
不二沉默了一会,看着远处的球场:"可能是因为年龄吧,竞技体育对身体要求很高。而且..."他顿了顿,"我发现自己更喜欢教别人打球,看着他们进步,比自己赢得比赛更有成就感。"
我点点头,想起他当年教我时的耐心:"你一定是个很好的教练。"
"希望如此。"他笑着说,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"对了,给你带了点德国的特产。"
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。打开后,里面是一些精致的巧克力和一个小小的水晶球,球中是一座微缩的网球场。
"这个水晶球是在一个小镇上买的,"不二解释道,"那里有个传说,如果把重要的回忆放进水晶球,它就会永远保存下来,不会随时间流逝而消失。"
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水晶球,摇晃着看里面飘落的雪花:"谢谢,我会好好珍藏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