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"关于明美姐姐的调查终于有了结果，"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，"赤井确认了，她确实在那次事件中离世了。但他找到了一些她的日记和信件，还有几张照片。我想，能够确切知道真相，比活在虚假的希望中要好。"

宫野停顿了一下，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。

"你还记得那个APTX4869变种案件吗？二十多年前的那个。我们最终找到了幕后黑手，但没想到后来他的研究成果竟然被用于医学领域。上个月，基于那项技术改良的药物获得了FDA的批准，可能会挽救无数癌症患者的生命。"她轻笑一声，"真是讽刺，不是吗？一个为了杀人而设计的分子，最终却用来救人。"

远处传来鸟鸣声，宫野抬头看向树梢，一只小鸟正在枝头歌唱。她的目光变得柔和，仿佛沉浸在某种宁静的思绪中。

"毛利小姐——我是说，工藤太太，她还好吗？"宫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，问道，尽管她知道不会有回答。

"她很坚强，"一个温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，"只是有时候会在你的照片前发呆。"

宫野转身，看到毛利兰——不，现在是工藤兰——站在不远处。尽管已经六十多岁，兰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，只是眼角的皱纹和略带银丝的长发显示了岁月的流逝。

"毛利小姐，"宫野轻轻点头致意，即使兰已经用工藤的姓氏几十年，她依然习惯性地称呼她为毛利小姐，"我不知道你也会来。"

"我每周都会来，"兰微笑着走近，手中也捧着一束花——是红玫瑰，"今天是他的生日。"

宫野微微一怔，随即恍然大悟。在繁忙的研究中，她竟然忘记了这个重要的日子。

"我忘记了，"她轻声承认，有些愧疚，"研究工作占据了太多精力。"

"没关系，"兰温和地说，将玫瑰放在百合旁边，"新一会理解的。他一直很敬佩你的专注和投入。"

两位老友并肩站在墓前，各自沉浸在对逝者的回忆中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墓碑上，形成斑驳的光影。

"志保，"兰突然开口，直呼其名，显示出多年的友谊，"新一走之前，有一天单独跟我谈了很久。他说，在他的一生中，除了我和孩子们，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早点理解你的心情。"

宫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但表情依然平静："他说了什么？"

"他说，当年在变小之后，他一直专注于回到我身边，追逐真相，却没有真正体会到你的孤独和牺牲，"兰轻声说，眼中带着深深的理解，"他说，直到多年后才明白，你给他解药时，不仅是给了他回归的机会，也是自己选择了继续孤独。"

宫野沉默良久，最终轻轻叹了口气："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我们各自做出了选择，也各自承担了后果。"

"但他一直记挂着你，"兰继续说，语气真诚，"每次你出国研究，他都会定期查看相关新闻，了解你的进展。他为你的每一项成就感到骄傲，就像对自己的成就一样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