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那里，一边听着大家的讨论，一边偷偷观察他。他变了很多，不再是那个在我面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而局促不安的少年。他现在是舞台上游刃有余的表演者，是镜头前光芒四射的偶像。
讨论进行得很顺利，大致方向确定后，制作人看向我。
“淼淼，具体歌词和旋律的部分，你和亚轩私下再沟通一下吧。毕竟这首歌是要他来唱的，还是得听听他的想法。”
“好的。”我应道。
会议结束后，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会议室，只剩下我和宋亚轩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宋亚轩先开口，打破了沉默。
“嗯，好久不见。”我回应道。
我们之间，仿佛隔着万水千山，曾经的亲密无间，如今只剩下客气的寒暄。
“那个……关于歌的事情。”他主动提起了工作。
“嗯，你有什么想法吗？”我问。
“我……我希望能写一首……写一首关于成长的歌吧。”他垂下眼眸，声音有些低。
成长吗？这两个字听起来很简单，但对于他，对于我们，却有着千钧的重量。
“可以。”我点头，“你希望表达什么样的成长？”
“就是那种……从懵懂到慢慢明白一些事情的感觉。有迷茫，有失去，但也有收获和坚定。”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飘渺，仿佛在回忆着什么。
我看着他，心想，这大概也是你真实的心路历程吧。
“好，我大概明白了。”我说，“等我有了初稿，再给你看。”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。
又是一阵沉默。
“那个……唱片收到了吗？”他突然问道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。
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原来他知道是我。
“收到了。”我回答。
“喜欢吗？”他追问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喜欢？不喜欢？都不是。那套唱片，对我来说，更像是一个无法忽视的提醒，提醒我他已经走了多远，而我还在原地。
“谢谢。”我选择了最简单的回答。
他似乎有些失望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不客气。”
就这样，第一次的工作沟通在客气和疏离中结束了。我拿着记录了会议内容的笔记本，走出了时代峰峻的大楼，感觉像是成了一项不可能的任务。
回到家，我将自己关进书房，开始构思那首关于成长的歌。脑海中不断闪回着宋亚轩的模样，他在舞台上的样子，他在会议室里的样子，还有……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日子。
那些日子里，他还是个不怎么出名的小练习生，而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词曲爱好者。我们因为音乐相识，因为共同的梦想而靠近。他常常会来我的小出租屋，听我弹吉他，听我唱那些还没发表的歌曲。他会坐在那里，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，仿佛我是他唯一的听众。
那时候的他，总是会叫我“小狐狸”，说我的眼睛像小狐狸一样狡黠。而我，会笑着捏捏他的脸，叫他“小笨蛋”，因为他总是很容易被我逗得脸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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