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点头,心跳有些快。
他起身,迈着长腿朝我走来,一步步逼近,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停在我面前,带着酒气的呼吸扑面而来,他伸出手,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,带着微凉的温度。
“丁程鑫的朋友?”
“是……是的。”我小声回答。
他忽然笑了,很轻的一个笑,却让我觉得危险又迷人。
“听说你家里有点麻烦?”他单刀直入。
我的脸瞬间涨红,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。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,没想到他竟然知道。
“我……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“我有个提议。”他收回手,插进口袋,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,仿佛刚刚的触碰只是我的幻觉,“或者说,一个交易。”
那天晚上,在那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包间里,他提出了他的“交易”。他用一笔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靠打工赚到的巨款,换取了我未来几年的时间和……我自己。
我当然拒绝了。虽然我缺钱,但我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出卖自己的人。我强撑着镇定,说了“抱歉,刘总,我做不到”,然后逃出了包间,逃回了饭局,再逃回了学校宿舍。
我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。然而,几天后,我却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,是刘耀文的特助。他礼貌地邀请我见面,说刘总想再谈谈。
我犹豫再三,还是去了。在刘耀文宽敞得不像话的办公室里,他坐在真皮转椅里,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,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猎物。
“怎么?想通了?”他问。
我摇摇头:“我来只是想把话说清楚。我不会接受您的提议。”
他没说话,只是微微扬起眉毛,似乎对我的顽固有些意外。
然后,他做了一个让我差点崩溃的举动。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。那是我家的所有债务清单,甚至连我爸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高利贷都罗列得清清楚楚。
“这些,你打算怎么还?”他平静地问,语气里没有嘲讽,却让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羞辱。
我捏紧了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。我拼命打工,以为自己还能撑下去,但看到这份清单,我才知道自己的努力有多么渺小可笑。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做这些?”我艰难地问。
他靠回椅背,终于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,眼神认真了几分,带着一种……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我缺一个女伴。”他说,“能陪我出席一些场合,能让我……不那么无聊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又补充道:“当然,如果你愿意,我可以帮你解决所有这些麻烦。”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站在命运的悬崖边。是继续挣扎在看不到尽头的泥沼里,还是抓住这根冰冷的、带着屈辱的浮木?
我最终选择了后者。不是为了自己,是为了我那个已经烂醉如泥但好歹还活着的父亲,为了那些不知何时会找上门来的催债人。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家人被债务压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