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费的职业生涯，则如谦虚预料的那样，充满坎坷。尽管他依然保持着顶尖的水平，但因为他“不安分”的性格，他辗转了好几家俱乐部，合同常常是“一年一签”。他的粉丝群体虽然死忠，但数量远不如那些善于经营人设的选手。他像个孤独的行者，在自己的路上艰难前行。最终，他在一个不被理解的时刻，选择了退役。没有盛大的仪式，没有铺天盖地的赞美，只有一些老粉在评论区里默默告别。
谦虚在电视上看到了免费退役的消息。他盯着屏幕里免费略显疲惫但依然倔强的脸，心里涌起一阵酸楚。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在青训营的日子，想起了免费在他被嘲讽时为他出头。他想起了免费那双永远闪烁着理想光芒的眼睛。
他拿起手机，想给免费发个消息，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，又删掉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说“恭喜退役”？太生疏。说“可惜了”？显得虚伪。说“对不起”？更不知道该对什么说对不起，对当初的沉默，还是对选择的不同？
最终，他什么也没发。
几年后，谦虚已经是一名成功的教练，带领着队伍取得了不错的成绩。他在一次行业聚会上，远远地看到了免费。免费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，坐在角落里，手里拿着一杯酒，和一个看起来像游戏开发者的聊着什么。他看起来瘦了一些，头发也短了，没有了在赛场上的那种锋芒毕露，但眼神依然亮得出奇。
谦虚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。
“免费。”他叫了他的名字。
免费转过头，看到是谦虚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。
“谦虚？好久不见。”他的声音依然带着一点沙哑，却不像以前那么冲了。
两人坐下，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：最近的比赛、联盟的新变化、以前的队友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和疏离。他们之间隔着的，不只是时间和距离，更是当年那道无法逾越的选择鸿沟。
聊到一半，免费突然说：“听说你当教练挺成功的。”
谦虚笑了笑：“运气好，队员争气。”
免费摇了摇头：“不是运气。你有你的路。你走得很好。”
谦虚听出了免费话里的意味，他走的路，是 免费 没有选择，或者说无法选择的路。一条通往世俗成功，却需要付出代价的路。
“你呢？现在在做什么？”谦虚问。
“做一些游戏相关的事情，”免费说，“还是想做点有意思、不一样的东西。可能没那么赚钱，但至少做的时候，觉得是自己想做的。”
他依然是那个免费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，继续走在他认定的路上。他没有变得圆滑世故，只是学会了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中，用更灵活的姿态去坚持自己的理想。他像一块被反复打磨的石头，棱角还在，但光泽也出来了。
那天晚上，他们聊了很久。没有提及当年的风波，没有提及那条微博，没有提及那些分歧和伤害。他们只是回忆了一些往事，那些在青训营里一起吃过的苦、一起犯过的傻、一起做过的梦。在那一刻，他们又变回了那个夏天里，并肩作战的两个少年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