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"人类的想法？"我皱眉，"他这种表达方式确实很奇怪。"

王默抬起头，眼神复杂："陆老师，如果...如果一个人真的与众不同，我们是应该接纳他，还是疏远他？"

这个问题让我沉默了。作为班主任，我应该教导学生包容与理解；但作为一个普通人，我却本能地对水王子那种"异类"感到不安。

"我不知道，王默。但我知道，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性格特别的孩子，那么孤立他是不对的。"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正，"我会再找他谈谈的。"

王默点点头，却没有多说什么。

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，不禁想起了昨天的一幕。放学后，我偶然看到水王子独自站在学校的喷泉边，伸手触碰水面。那一刻，水竟然违背重力原理，沿着他的手指向上流动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柱。

当时我以为是光线造成的错觉，现在想来，或许另有蹊跷。

2.

第二天的班会课上，我决定直面这个问题。

"最近班级氛围有些紧张，"我环视教室，目光扫过每一张脸，最后停在了水王子身上，"有什么想法吗？"

教室里一片寂静。水王子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，身旁的座位空无一人。他那双蓝得不像话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。

"我们班以前氛围挺好的，"黄磊突然开口，"直到某些人来了以后。"

几个和黄磊关系好的男生发出了低低的附和声。

"黄磊，"我警告道，"注意你的言辞。"

"陆老师，我只是说出了大家的想法而已，"黄磊毫不畏惧，"他太奇怪了，总是一个人念念有词，还对着水发呆，就像个—"

"够了。"王默站了起来，声音虽轻却充满力量，"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爱好，这不是你们孤立他的理由。"

班里再次安静下来。王默在班上一向受人尊敬，她的话有一定分量。

水王子看了王默一眼，那眼神既感激又复杂，仿佛包含了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
"谢谢你，王默，"他的声音有种特别的音质，像是水流过鹅卵石，"但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辩护。我来自...一个与你们不同的地方，有些格格不入是正常的。"

"哪里不同？市区吗？"黄磊嘲讽道，"别装神秘了，你不就是从隔壁城市转来的吗？"

水王子笑了，那笑容让我莫名感到一丝寒意。"是啊，一个很远的地方。远得你们无法想象。"

班会课不欢而散。我留下水王子单独谈话，试图了解他的处境和想法。

"你为什么不试着融入集体呢？"我问道，"你的行为确实有些...特立独行。"

"陆老师，"水王子直视着我，"有些差异无法调和，有些距离无法跨越。我来这里是有目的的，而这个目的与融入无关。"

"什么目的？"我皱眉。

"保护。"他只说了这两个字，便不再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