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"你父亲身为云家主帅，难道会不知北境的危险？除非...这一切都是你们设下的局，意在..."

"够了！"云为衫厉声打断，眼中已噙满泪水，"我父亲为朝廷立下多少汗马功劳，你宫子鹿凭什么污蔑他？我云为衫嫁入宫家，受尽冷眼，却仍谨守妇道，为两家着想。如今你竟这般猜忌于我！"

宫子鹿被她少见的激动震住，一时沉默。

云为衫强压下心中悲愤："若你不信，我立刻修书一封，派人日夜兼程送去，务必追上父亲军队，告知他北境危机。若他依然不听，我情愿亲自北上一趟！"

"不必了。"宫子鹿沉声道，"我已派人连夜追赶，却未必来得及。"

云为衫咬紧嘴唇："那我们该怎么办？"

"我即刻启程北上。"宫子鹿神色凝重，"或许还能及时阻止大战。"

"我与你同去。"云为衫毫不犹豫道。

"不行！"宫子鹿厉声道，"北境战况险恶，岂是你一弱女子能去的地方？"

"那是我的父亲！"云为衫坚定地看着他，"若你不许我同去，我便自己偷偷北上！"

宫子鹿与她对视良久，终于叹了口气："好吧，你可随行，但必须听我指挥，不可擅自行动。"

就这样，云为衫匆匆收拾了简单行装，随宫子鹿秘密启程北上，只在府中留下消息说是回云家省亲。

马不停蹄地赶路三日，他们终于抵达了北境重镇——靖远城。

城中气氛凝重，士兵来往匆忙。宫子鹿带着云为衫直奔大将军府。

"大人，云家大军何在？"宫子鹿急切地问道。

北境大将军面色沉重："已经前往龙腰谷与敌军交锋了。"

"什么时候出发的？"

"就在今晨。"

云为衫心如刀绞："来得及吗？我们还能追上吗？"

北境大将军摇头："龙腰谷易守难攻，一旦进入，除非战胜，否则难以全身而退。"

宫子鹿咬牙道："备马，我们立刻前往！"

"不可啊！"大将军急道，"龙腰谷地势险要，若贸然前去，定会打草惊蛇！"

"那您说该如何是好？"云为衫几乎要哭出来。

北境大将军沉吟片刻："有一条近道，可绕到谷后的高坡上。虽然险峻难行，但若轻装简从，或可暗中接近，伺机救援。"

宫子鹿当机立断："就这么办！大将军，请速速派人带路！"

就这样，宫子鹿带着云为衫和数名精锐护卫，在向导的带领下，踏上了前往龙腰谷的秘道。

山路崎岖，云为衫虽是女子，却始终咬牙坚持，不发一言。宫子鹿数次回头看她，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明显。

"若是吃力，可以骑马。"宫子鹿终于开口。

云为衫摇头："马匹在这种地形上不如人灵活。再说，我父亲还在前方危险之中，区区山路，又算得了什么？"

宫子鹿深深看了她一眼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
终于，在日落之际，他们抵达了龙腰谷后的高坡。向导指着远处道："谷中就在下方，但须小心行事，敌军哨探遍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