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为衫讶异不已。自柳相国一案后,她与宫子鹿虽关系缓和,但宫子鹿很少主动寻她。今日不仅送书,还特意相邀,实在罕见。
来到书房,宫子鹿正在翻看卷宗,见她进来,立刻起身相迎:"夫人来了。"
"夫君唤我何事?"云为衫问道。
"听说顾侍郎来访了?"宫子鹿直接问道。
云为衫点头:"是的。他想请我推荐人才,协助其侄儿翻译西域古籍。"
"你怎么回答的?"
"我说需要考虑,明日其侄顾云泽会来详谈。"云为衫如实回答。
宫子鹿沉默片刻,突然道:"此事关系重大,不可轻率答应。"
云为衫疑惑:"夫君此言何意?"
"顾家虽是世交,但顾云泽此人却不简单。"宫子鹿凝重道,"他在西域游学多年,结交甚广,其中不乏边疆叛将。朝中有传言,说他此番归来,所译古籍暗藏玄机。"
云为衫恍然大悟:"所以才需要通晓诗书的助手,以掩人耳目?"
"正是。"宫子鹿眼中闪过赞赏,"所以,谨慎为上。"
"那明日该如何应对?"
宫子鹿思索片刻:"不妨将计就计。你亲自见顾云泽一面,了解他的真实意图。若无异常,可推荐一位可靠的才女;若有蹊跷,立即告知我。"
云为衫点头:"夫君放心,我会谨慎处理。"
第二日,顾云泽如约而至。他身形修长,面容俊朗,气质儒雅中带着几分西域特有的洒脱。
在老夫人的撮合下,云为衫与顾云泽在花厅相谈。
"久闻宫夫人才华横溢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"顾云泽彬彬有礼地行礼。
云为衫微笑回礼:"顾公子过奖了。听闻公子西域游学多年,想必见闻广博。"
"略有所得。"顾云泽谦虚道,"正因如此,皇上才命我译注西域古籍,以增进两国文化交流。"
接下来,顾云泽详细讲解了翻译工作的内容和要求。谈吐间,他确实表现出了渊博的学识和敏锐的思维,丝毫不见传言中的可疑之处。
"不知宫夫人可有合适人选推荐?"交谈近尾声,顾云泽终于抛出了关键问题。
云为衫思索片刻:"府中确有几位才女,各有所长。不过,译注古籍乃国之重事,关系文化传承,非同小可。敢问顾公子,可否容我亲自审阅部分原文,以便更精准地推荐合适人选?"
顾云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爽快点头:"宫夫人考虑周全。恰好我带了部分原文副本,正可请夫人指教。"
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西域文字,还有他亲手所注的初步译文。
云为衫接过,仔细查看。虽然她不懂西域文字,但从顾云泽的翻译和注解中,她能大致判断内容的性质——确实是西域的诗文典籍,多为风土人情和哲理诗篇,并无传言中的密文或异样内容。
"内容浩繁,一时难以尽览。"云为衫将羊皮纸还给顾云泽,"不知可否容我带几位才女一同拜访顾府,亲自观摩学习后再做决定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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