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这个事实太过震撼，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。

“可是……我当年并不知道你是神祇。”他喃喃道，“我对你……并无特别之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你轻声打断他，“你只是出于善意。但我记住了。记住了你的名字，你的样子，你对我说的话。它们支撑着我度过了最艰难的修行岁月。”

你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。

“我本来以为，我默默守护你就好。可当看到龙族遭遇危机，看到你身处险境……我无法再袖手旁观。”

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。敖光的神色变幻不定，有震惊，有愧疚，有不解，还有一丝丝你无法辨别的复杂情绪。

他松开了你的手，垂下眼眸，像是逃避你的目光。

“神君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，“我以为我们的结合，只是为了龙族……我没想到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只当这是一场交易。”你抢在他前面说道，心里的痛意扩散开来。

“但我希望，经过时间的相处，你能看到我的心意。”你鼓起勇气，再次抬头看他，“敖光，我愿意用我的余生，来证明我是真心喜欢你，真心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敖光没有说话，只是沉默地站着，周身的气息复杂难辨。

新婚之夜，本应是甜蜜温馨的时刻，却因为你的一番表白和他的沉默，变得有些沉重。

你没有强求他回应，只是默默地走到床边坐下。你已经把自己的心意坦露，剩下的，就只能等待了。

敖光在你身后站了许久，久到你几乎以为他要离开了。最终，他还是缓步走了过来，在你身边坐下。

你们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，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。

“你……早些休息吧。”他说道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
你点了点头，没有再说话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你们的生活似乎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模式。表面上，你们是结契的道侣，是东海龙宫的神君和龙王。你开始履行你的承诺，帮助龙族修缮宫殿，调整海眼的封印，甚至出手解决了几个试图挑衅龙族的宵小。你的强大和慷慨让龙族上下对你敬佩不已，渐渐地，他们不再称你为“神君”，而是改口叫你“夫人”，或者更亲近的“神君夫人”。

而敖光，他依然忙于族务，常常不在龙宫。即使在，你们也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时间。他似乎在刻意地保持距离，避免与你有过多的接触。

你理解他。他背负着龙族的重担，突然多了一个强大而又表明心意、但他却毫无准备的道侣，这让他不知所措，也许还有一丝忌惮。

你没有逼迫他，只是默默地做好作为他道侣、作为龙族“夫人”的职责。你在他处理族务时偶尔给出建议，你的见识和能力常常能帮他解决棘手的问题。你对待敖丙，也如同亲生母亲般温柔细致，敖丙渐渐地不再怕你，甚至开始缠着你讲故事。

敖光看在眼里，虽然依旧话不多，但对你的态度似乎没有最初那么冷硬了。他偶尔会在你忙碌时给你送来一杯热茶，或者在你看着敖丙练功时，在你身边静静地坐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