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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昔年论道，神魔幻境忆旧盟

玄煞遁走后，桃花坞的夜风里仍残留着一丝阴邪的魔气。墨渊抬手布下一层结界，将桃花坞护得严严实实，陆云清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，眸色沉沉：“玄煞此次现身，绝非偶然。他身上的魔咒，与三千年前景顾上神设下的封印息息相关。”

顾景辰闻言一怔，手中的长剑尚未归鞘，金色的神芒在夜色中微微颤动：“三千年前景顾上神？此事与昔年那场神魔族比，有何关联？”

“你终究是忘了。”陆云清转过身，月光落在他苍白的面颊上，带着几分怅然，“那场论道比赛，本是三界休战的契机，却成了玄煞记恨至今的根源。”

这话如同一把钥匙，骤然打开了顾景辰记忆深处的闸门。那些被转世轮回模糊的片段，伴随着强烈的神念波动，渐渐清晰起来。

三千年前景色正好，昆仑墟与魔渊的交界处，矗立着一座通天石台，那是三界约定的论道之地。彼时的神族由景顾上神主事，魔族则是墨渊初掌大权，为了结束百年战乱，双方约定以三场比试定胜负，胜者主导三界秩序，败者需退居领地百年，不得越界。

第一场比的是术法操控。神族派出的是年少成名的景顾，魔族则是当时最为骁勇的魔将玄煞。景顾白衣胜雪，手持一柄清辉剑，神之力纯净而磅礴；玄煞黑衣如墨，掌中魔鞭带着蚀骨的戾气，招招狠辣。

石台上，金光与黑光交织碰撞，震得天地都在微微颤抖。景顾的术法偏向净化与守护，每一剑都带着慈悲之意，却又不失凌厉；玄煞则一心求胜，魔鞭上竟暗暗附着了上古魔咒，试图以邪术暗算景顾。

“论道比的是实力，而非阴谋。”景顾看穿他的伎俩，清辉剑挽起一道剑花，金色的净化之力瞬间瓦解了魔咒，剑尖停在玄煞眉心前一寸，“你输了。”

玄煞面色涨红，又羞又怒，却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。可他看向景顾的眼神里，已埋下了怨毒的种子。

第二场比试心智，需入幻境历劫，谁能坚守本心率先破境，便是胜者。陆云清代表神族出战，对手是魔族的智囊。幻境之中，皆是两人心底最深的执念——陆云清看到的是神族与魔族和平共处，三界无争；而魔族智囊看到的，却是一统三界的霸权。

最终，陆云清以悲悯之心破境而出，他并未伤及对手，反而以真神之力净化了对方幻境中滋生的贪念。墨渊坐在魔渊的席位上，望着石台上白衣胜雪的少年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。

第三场是团战，神魔族各出百名精锐，比拼阵法与协作。景顾与陆云清并肩作战，一个主攻，一个辅助，神族阵法精妙，配合默契；墨渊则坐镇魔族阵中，指挥有度，魔族将士悍不畏死。

那场团战打得惊天动地，金光与黑光交织成漫天霞光，却无一人伤及性命。打到最后，景顾与墨渊同时收招，两人相视一笑，竟是难分胜负。

“三界本就不该有纷争。”景顾收起清辉剑，声音传遍整个石台，“今日论道，不分输赢。神族愿与魔族缔结盟约，互不侵犯，共护三界安宁。”

墨渊颔首，魔气收敛，语气郑重：“魔渊愿遵此约。”

那场论道，成了三界百年和平的开端。可谁也没想到，玄煞因第一场的败绩，加之不满墨渊与神族结盟，暗中勾结魔族旧部，修炼禁术，妄图颠覆盟约。后来景顾上神为了封印他体内的魔咒，耗尽半数神力，才将他重伤驱逐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顾景辰闭了闭眼，景顾的记忆与他自己的认知渐渐融合，心中五味杂陈，“玄煞此次回来，既是为了报复景顾，也是为了破坏神魔族的盟约。”

墨渊冷笑一声，周身魔气又添了几分寒意：“他自不量力。当年景顾上神尚且能重伤他，如今有你我在此，他若再敢来犯，必让他魂飞魄散。”

陆云清轻轻摇头：“玄煞狡猾，且他身上的魔咒经过三千年修炼，已愈发诡异。我们需多加提防，尤其是不能让他破坏昆仑墟的结界核心。”

顾景辰握紧手中的长剑，眸色坚定。昔年景顾为了守护盟约与三界，不惜耗尽神力；如今他身为战神，又承袭了景顾的神魂与遗愿，更没有退缩的理由。只是，当他看向陆云清时，脑海中浮现出幻境里那个向往和平的少年身影，心底的情感愈发浓烈而复杂——这份守护，早已不止是为了景顾的遗愿，更是为了眼前这个人，为了他们昔年共同守护的三界安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