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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雪酿情

雪酿糕的甜香漫在暖殿里，云姬捻着茶盏的指尖轻轻一顿，目光落在景顾递向陆云清的银箸上——那箸尖刚避开陆云清不喜的杏仁碎，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。

她抬眸时，眼底已带了几分了然的笑意，语气却依旧温和：“景顾，你是不是对清儿有好感？”

这话像块暖玉落进静水，殿内瞬间静了静。陆云清捏着糕的指尖猛地收紧，糖霜簌簌落在锦袍上，耳尖却先红了大半——他竟没敢去看景顾的脸，只盯着炭盆里跳动的火星，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胸腔。

景顾倒没半分慌乱，他放下银箸，抬眸迎上云姬的目光，神色坦然而郑重：“是。”

一个字，清越如昆仑巅的风，撞得陆云清猛地抬头。

景顾的视线已转过来，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，眼底的冷意尽数化开，只剩温柔的笃定：“不是一时兴起，也不是护友之情。从当年他为我挡下青冥渊的雷劫，到如今陪我闯过万鬼窟，我想要的，从来不是做他的挚友。”

云姬看着眼前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，忽然笑了，她抬手将一块去了杏仁的雪酿糕递到景顾面前：“我当年问你父神，为何偏要护我一生，他说‘见你的第一眼，就想把所有暖的、好的都给你’——你这话，倒跟他当年一模一样。”

殿外的月光又亮了些，落在两人交叠的目光里，雪酿糕的甜香混着暖炭的气息，将千百年的情愫，都烘得软了、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