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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暗潮涌

那丝阴冷波动刚触到陆云清腕间莲纹，便被一道温热灵力骤然打散——景顾不知何时已立在他身侧，掌心覆在他手腕上，玄色衣袖随风微动，眸色沉得像藏着暗涌。

“察觉了？”景顾的声音压得极低，指尖摩挲着莲纹边缘，“这海水里混着青冥渊的煞气，只是被人用龙族灵力强行压制，若不仔细分辨，极易忽略。”

陆云清心头一凛，再凝神去探，果然见碧浪之下，有缕缕黑气顺着船底缝隙悄然攀升，却在靠近龙舟结界时，被一层淡蓝灵光挡了回去。“是苏珩做的？”他蹙眉问道。

“未必是他亲自动手，但他定然知情。”景顾抬眸看向船舱方向，眼底寒光一闪，“他既知晓青冥渊余孽与我的雷劫有关，不可能察觉不到这海水中的煞气——刻意隐瞒，便是心虚。”

话音刚落，船舱内忽然传来苏珩的声音，带着几分笑意：“二位神尊在船头吹风，不怕着凉？我已命人备了热茶点心，不如进来稍作歇息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，皆看出彼此眼底的警惕。景顾松开陆云清的手腕，却依旧与他并肩而行，指尖始终保持着触手可及的距离：“有劳苏道友。”

踏入船舱时，暖意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。案几上摆着精致的茶点，青瓷茶杯冒着热气，苏珩正坐在主位上，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珏，神色坦然。

“南海的海风烈，二位尝尝这暖身的龙涎茶。”苏珩抬手示意，将两杯茶推到两人面前，“此茶是南海特产，能驱寒祛湿，最适合海路饮用。”

陆云清端起茶杯，指尖刚触到杯壁，便察觉到茶水中藏着一丝极淡的异样灵力，与海水中的煞气同源，却更为隐蔽。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景顾，见对方端着茶杯，却并未饮用，只是目光落在苏珩手中的玉珏上。

“苏道友手中的玉珏，倒是别致。”景顾忽然开口，语气平淡，“瞧着像是上古龙族的配饰，却又带着几分青冥渊的邪气，倒是奇特。”

苏珩把玩玉珏的动作微顿，随即笑道：“景神尊好眼力。这玉珏是我偶然所得，据说曾被青冥渊妖邪沾染，我用龙族灵力净化了许久，才勉强能佩戴——原是想借此探查煞气来源，倒让神尊见笑了。”

这番话看似合情合理，却让景顾眼底的疑虑更深。他放下茶杯，指尖凝聚起一缕极淡的灵力，看似随意地拂过案几：“净化？我瞧着这玉珏上的邪气，倒像是被刻意滋养着，而非净化。”

灵力触及玉珏的瞬间，苏珩眸色骤然一变，玉珏上闪过一道暗红光晕，竟将景顾的灵力反弹了回去。他猛地起身，广袖翻飞间，船舱内的淡蓝灵光瞬间浓郁起来：“景神尊何必咄咄逼人？若不信我，何必随我前往南海？”

“我信的是除孽之心，而非别有用心之人。”景顾也站起身，挡在陆云清身前，周身寒气外泄，将船舱内的暖气压下去大半，“你刻意隐瞒海水中的煞气，又带着沾染邪气的玉珏，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苏珩脸上的温润笑意彻底褪去，额间玉饰闪过冷光：“景神尊未免太多疑了。我若有恶意，何必费尽心机邀请二位前往南海？直接在海路动手，岂不是更省事？”

“动手？”景顾冷笑一声，指尖指向船外，“你以为这海水中的煞气，能伤得了我们？还是说，你在等青冥渊的余孽赶来，与你里应外合？”

这话像一根刺，彻底戳破了苏珩的伪装。他周身灵光骤然暴涨，银白广袖猎猎作响，眼底闪过一丝狠厉：“既然被你们察觉，那我也不必伪装了。”

他抬手将玉珏掷向空中，玉珏瞬间碎裂，化作漫天黑气，与船外海水中的煞气遥相呼应。船舱的结界骤然失效，碧浪带着黑气汹涌而入，整艘龙舟剧烈摇晃起来。

“清儿，小心！”景顾立刻将陆云清护在身后，掌心凝聚起玄色灵力，硬生生挡下迎面而来的黑气，“苏珩，你勾结青冥渊余孽，就不怕南海龙王降罪？”

“龙王？”苏珩狂笑起来，眼底满是疯狂，“他只想着联姻结盟，哪里顾得上我妹妹的仇？当年若不是你景顾，我妹妹怎会被青冥渊妖邪所害？若不是陆云清的莲纹胎记吸引了妖邪，她又怎会殒命？”

这话让两人皆是一愣。陆云清下意识道：“我与令妹素未谋面，何来吸引妖邪之说？”

“你不必知晓！”苏珩怒吼一声，指尖凝聚起黑气与龙力交织的灵光，直扑陆云清，“今日，我便用你的莲纹胎记，为我妹妹报仇，再借青冥渊的力量，颠覆这所谓的仙门秩序！”

景顾眸色骤冷，玄色灵力化作护盾，将陆云清护得严严实实。黑气撞上护盾，发出刺耳的声响，船舱瞬间裂开数道缝隙。

“清儿，你趁机催动莲纹之力，加固龙舟结界！”景顾沉声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