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胡须刀客不禁一怔,冷哼道:
无关人员“你家公子既然不把我们木玉行晏家放在眼里,怎么连自报家门的胆量都没有?”
灵素“我家公子……”
童子扯着嗓子刚要大声回应。
柳月“别啰嗦,直接上去教训他们!”
轿子里的人低声不耐烦地打断了童子的话。
童子话才说一半就被截断,心里一阵窝火,小声嘀咕道:
灵素“公子,您好歹让我说完嘛。”
紧接着,她抬起头,大声道:
灵素“我家公子说了,懒得跟你们废话,叫我直接揍你们!”
话刚落音,只见童子猛地纵身一跃,几个起落间,如疾风般迅速冲到胡须刀客跟前。他高高跳起,攥紧拳头,如流星坠地般朝着胡须刀客的头顶狠狠砸去!
胡须刀客先是一愣,旋即迅速抽刀抵挡。
然而,那小童看似仅有包子般大小的拳头,却蕴含着惊人力量,一下子就把长刀震得碎成三段。这超乎想象的天生神力,吓得胡须刀客脸色骤变,急忙丢开手中断刀,整个人直接从马上坠地,狼狈逃窜。
小童并未追去,只是轻轻一笑,紧接着一个纵身,稳稳落在马车旁,伸手便要去掀那幕帘。刹那间,幕帘竟自行被一股力量撕得粉碎。
一把飞轮裹挟着凌厉风声,破空气旋飞而出。小童躲避不及,赶忙飞速后退,可胸前衣襟还是被飞轮撕开,碎成一片。他咬着牙,转头朝轿子急切喊道:
灵素“公子!”
与此同时,轿子的帷幕也被掀起。
一把折扇,如翩翩蝴蝶般飞了出来。
小童子见势,赶忙俯身躲避。那折扇嗖地穿过他身侧,精准地将飞轮狠狠打回。之后,折扇顺势回弹,童子眼疾手快,一把稳稳握住折扇,借着这股力量,如飞燕般掠回轿边。
灵素“公子,那人太厉害了。”
童子声音微微发颤,带着点要哭出来的腔调说道。
这时,马车里手持飞轮的人走了出来,是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,神色透着彻骨的阴冷。他手中的飞轮极为巨大,可握住飞轮的那只手却枯瘦如柴,且苍白得毫无血色,看上去极为怪异、不协调。
柳月“你并非晏家之人,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
轿子中的公子轻声发问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无关人员“哼,我可知道你是谁。”
无关人员“传说你拥有倾国倾城之貌,却也因此极其厌恶他人直视你的脸,故而能不露面就绝不露面。出行时必有四名美男子抬轿,还得有一名童子在前引路传话。而且你洁癖极重,连踏出轿子在地上行走都嫌脏。”
灵素“公子,这可如何是好?竟被人瞧出身份了!我早就说过,做人别这么讲究,这些特征太显眼啦。”
童子皱着眉头,满脸担忧地说道。
柳月“我本不想让他人知晓我的身份,可人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,这说明咱们名气大呀。”
童子听后点了点头,转而对着那手持飞轮的男子大声说道:
灵素“没错,我们家公子就是在公子榜中获评‘容颜绝代’的柳月公子!”
柳月“是我,不是我们。”
轿中的公子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。
柳月公子指尖轻捻着袖口的银线,语调平缓得听不出波澜:
柳月“我们既已报上名号,阁下的名字,总也该让我们知晓吧?”
持飞轮的男子喉间溢出一声冷笑,轮刃在掌心转了个圈,带起细碎的风声:
无关人员“我的名字,哪有柳月公子这般响亮,说了也无用,不必提了。”
柳月“哦?”
柳月公子眉梢微挑,眼底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
柳月“世人只知我叫柳月公子,却从无人知晓我本姓什么,算哪门子的赫赫有名。”
他往前倾了倾身,目光落在对方紧握飞轮的手上
柳月“我只是好奇,阁下贵姓?”
那男子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,握着飞轮的手微微一顿,脸上闪过几分错愕,随即闷声道:
无关人员“我姓王。这与你何干?”
柳月“王?”
柳月“暗河三大家,姓苏,姓谢,姓慕。看来,是我猜错了,阁下并非暗河之人。”
柳月“既非暗河,那阁下究竟是什么来头?又为何要插手晏家的事,替他们卖命?”
持飞轮的男子脸色微变,轮刃猛地停在掌心,眼底掠过一丝警惕,却迟迟没有答话。石桌旁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余下风拂过树梢的轻响,衬得这问话愈发沉甸甸的。
飞轮男子眉头拧得更紧,轮刃在掌心转得愈发急促:
无关人员“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。要我回答也可以,前提是——你得先赢了我。”
话音未落,轿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嗤,随即“唰”的一声,轿帘被一只素手猛地掀开。一道银光破风而出,竟是条通体莹白的长鞭,鞭梢带着凌厉的劲风,直取男子面门。
男子早有防备,足尖在地面一点,身形陡然拔起,同时手腕一振,手中飞轮“嗖”地掷出。那轮子在空中忽然“咔”地一声裂成两半,分左右两路袭向银鞭,角度刁钻至极。
轿中之人似早有预料,银鞭在空中灵活一转,如灵蛇摆尾,精准地缠向那两枚飞轮。可就在即将缠上的刹那,那两枚飞轮竟又各自一分,瞬间化作四枚,寒光闪闪,轨迹陡变。
鞭影再快,也难同时拦下四枚飞轮。两道轮刃被银鞭卷中,带着“铮”的脆响弹开,剩下的两枚却趁隙穿过鞭影,带着呼啸的风声,直扑轿中那道尚未完全显露的身影!
男子足尖点地,身形如鹰隼般腾空而起,手中飞轮猛地掷出。那轮子在空中骤然一分二,寒光乍闪,直逼银鞭。银鞭似有灵识,上下一晃便缠向飞轮,显然早料到这变招——可就在触碰的前一瞬,两枚飞轮竟再分,化作四枚,如星子般四散飞射。
两道飞轮被银鞭卷中,带着脆响弹开,余下两枚却擦着鞭影,直扑轿中。
柳月“原来是个会变戏法的。”
轿中传来柳月公子轻笑,话音未落,两道银光从轿内飞射而出,竟是两柄精巧银刀,刀身薄如蝉翼,精准地撞上那两枚飞轮,“当啷”两声,将其击得倒飞回去。
耍飞轮的男子怒喝一声,腰间长刀骤然出鞘,身形旋起的同时,反手一抄便接住倒飞的飞轮。长刀顺势一旋,四枚飞轮竟齐齐贴在刀刃上,随着刀身转动极速飞旋,嗡嗡作响,带起的劲风刮得地面尘土微动。
柳月“这戏法,倒还有几分看头。”
柳月公子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手在腰间轻轻一扣。那条看似寻常的玉带忽然“咔”地弹起,首尾相接,竟化作一柄通体莹白的戒尺,被他稳稳握在手中。戒尺边缘泛着冷光,显然并非寻常物事。
男子见他换了兵器,眼神一凛,长刀猛地顿住,四枚飞轮“嗖”地离刃,呈合围之势再次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