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沐盯着电脑屏幕，指尖在键盘上停滞了足足三秒。
沈清璃批改过的报告像是一张密布荆棘的网，每一处修正都精准得可怕。更让她心惊的是，那些被圈出的错误数据——全部是原著小说里明确写过的内容。
“系统，这不对劲。”她低声问，“小说里的商业案例是虚构的，但沈清璃为什么会知道真实数据？”
【系统提示：目标人物对行业数据极其敏感，建议宿主谨慎对待】
苏沐咬住下唇。
这根本不是“敏感”能解释的。沈清璃的表现，简直像是……早就知道原著内容是错的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重新调出陆氏集团的内部数据库。如果沈清璃要的是真实数据，那她就给真实的。
哪怕这意味着，她必须推翻原著的所有设定。
第二次提交报告时，苏沐提前了十分钟到沈清璃的办公室。
门虚掩着，里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。
“……项目进度必须加快。”是沈清璃的声音，比平时更冷。
“但董事会那边……”一个男声迟疑道。
“不用管他们。”沈清璃打断对方，“按我的方案执行。”
苏沐下意识后退一步，却不小心踢到了门边的盆栽。
“谁？”沈清璃的声音骤然逼近。
门被猛地拉开，苏沐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眼睛。
“我、我是来交报告的。”她举起手中的文件袋。
沈清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，侧身让她进门。办公室里还站着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，见到苏沐时明显怔了一下。
“你先出去。”沈清璃对那人道。
男人点头离开，关门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沐一眼。
“坐。”沈清璃指了指沙发，自己则回到办公桌前，慢条斯理地拆开文件袋。
苏沐的指甲悄悄陷进掌心。
这一次的报告，她不仅修正了所有数据，还额外做了竞品分析和风险预测。整整二十七页，几乎榨干了她全部的专业知识。
沈清璃翻页的速度很慢，偶尔用钢笔在边缘写几个字。阳光从她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，给她镀上一层锋利的轮廓。
“为什么改掉所有原著数据？”她突然问。
苏沐的呼吸一滞。
“因为……那些是错的。”她尽量让声音平稳，“您说过，讨厌敷衍的人。”
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轻微的声响。沈清璃抬眼看她，眸色深得让人心惊。
“你知道原著作者是谁吗？”
苏沐摇头。
“我父亲。”沈清璃合上文件，“他把商业机密写成小说情节，以为没人会发现。”
苏沐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【系统警告：触及核心剧情，黑化值波动中】
“所以您早就知道……”苏沐声音发紧，“这个世界是小说？”
沈清璃忽然笑了。那笑容让苏沐想起盯上猎物的猛禽。
“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。”她站起身，走到苏沐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“比如，你脑子里那个‘系统’。”
苏沐的血液瞬间冻结。“您怎么——”
“嘘。”冰凉的指尖抵住她的唇，薄荷香萦绕而来，“现在，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
沈清璃俯身，在她耳边轻声道：
“你的任务，是不是让我‘爱上你’？”
苏沐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。
【系统紧急提示：检测到异常！目标人物认知超出预期！】
沈清璃退后一步，欣赏着她苍白的脸色，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。
“昨晚我查了你的履历。”她将文件夹扔在茶几上，“现实世界的苏沐，22岁，金融系大三学生，父母离异，独居。”
照片从文件夹里滑出来——全是苏沐现实生活中的样子。
“很遗憾，”沈清璃的微笑带着残忍的愉悦，“你的系统没告诉你，这个世界已经觉醒了吧？”
窗外的雨来得突然。
苏沐站在公交站台下，任由冰凉的雨丝溅在脸上。她的手里攥着那份被退回的报告，封面上多了一行钢笔字： “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陆沉的短信：
「晚上七点，蓝岸咖啡厅，关于清璃的事。」
苏沐抬头，透过雨幕望向陆氏大厦的顶层。某个窗口亮着灯，像黑暗中窥视的眼睛。
【系统提示：主线任务更新】
【新目标：查明世界觉醒真相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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