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优马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慌。自从那个“优马”消散后,这种不安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他坐立不安,训练时也频频出错。)
(“优马,你怎么了?”亚刻察觉到搭档的异常,停下手中的动作,关切地问。)
(优马皱着眉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地上的草:“……不知道。就是……很乱。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……丢了,或者……碎了。”他无法形容那种空洞的、仿佛灵魂被撕裂了一角的感觉。)
(“出去走走吧?”亚刻提议道,“也许换换环境会好点。前辈不是说,市民的情绪在逐渐恢复吗?我们去看看。”)
(优马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。)
(城市的街道确实比前些日子多了些生气。工人们在清理废墟,重建家园,一些小店也重新开张,播放着轻快的音乐试图驱散阴霾。然而,那份劫后余生的沉重感,依旧若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中。)
(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,优马的心神不宁感却丝毫未减,反而随着人群的喧嚣变得更加强烈。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,一种极其微弱、极其痛苦的共鸣。)
(“亚刻,你……有没有听到什么?”优马忍不住停下脚步,侧耳倾听。)
(亚刻也凝神感知,片刻后摇头:“除了城市的声音,没别的。怎么了?”)
(“不……没什么。”优马压下心头的异样,正要继续往前走,目光却被街角垃圾桶旁一个蜷缩的身影牢牢吸引住。)
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狼狈的人。头发是凌乱打结的棕色,身上穿着破烂不堪、沾满污渍的衣物,依稀能看出原本是某种制服的样式。他抱着膝盖,身体微微颤抖,头埋在臂弯里,嘴里不停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。
“前辈……亚刻……对不起……不能……死……别过来……”
(最后几个字音调陡然拔高,带着撕心裂肺的恐惧和绝望,清晰地传入优马和亚刻耳中。)
(两人如遭雷击,瞬间僵在原地!)
(“优马?!”优马失声惊呼,声音都在发颤。亚刻同样瞳孔骤缩,一个箭步冲了过去。)
(“喂,你没事吧?”亚刻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伸手想碰触那人的肩膀。)
(那人猛地抬起头,动作带着受惊野兽般的仓皇。露出的脸庞虽然布满污垢和细微的划伤,但那张脸的轮廓……优马和亚刻绝不会认错!)
(又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脸!)
但此刻,这张脸上没有任何伪装出来的悲伤或坚毅,只有一片空茫的、仿佛被彻底摧毁后的琉璃色瞳孔。眼神涣散,没有焦点,像蒙着一层厚厚的、永远无法驱散的迷雾。他惊恐地看着靠近的亚刻,身体本能地向后缩,嘴里依旧混乱地重复着:“亚刻……别……危险……走开……伙伴……”
(“优马?!是你吗?真的是你?!”本宇宙的优马也扑到近前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、却写满了破碎和绝望的脸。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那股一直萦绕的心慌瞬间找到了根源——是另一个“自己”正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!)
(“他受伤了!而且精神状况很糟!”亚刻立刻注意到对方手臂上一道较深的、已经有些感染的伤口,以及他明显崩溃的精神状态,“我们必须立刻带他回基地!快!”)
(两人不再犹豫。亚刻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,小心翼翼地披在对方身上,尽量遮挡住他的狼狈。优马则低声安抚着:“别怕,我们带你离开这里,去安全的地方。没事了……没事了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心疼。)
棕发优马似乎对“安全”这个词有了一丝微弱的反应,挣扎的动作小了些,但眼神依旧空洞,只是不再激烈地抗拒两人的搀扶。他顺从地、或者说麻木地被两人架起来,身体轻得仿佛没有重量,脚步虚浮地跟着他们移动。
(回到基地,这个新的“优马”的出现引起了巨大的反应。)
(“天啊!又一个优马?!”泰迦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惊得手里的蛋糕都掉了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