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商业街的石板路上,托雷基亚难得地没有窝在实验室,而是被泰罗硬拉着,与泰迦、优幸一起出来逛街。泰迦和优幸走在前面讨论着新出的游戏,泰罗揽着似乎对周围一切都很嫌弃的托雷基亚,试图把他拖进一家看起来很受欢迎的饮料店。)
(“这种廉价的糖水有什么好喝的……”托雷基亚话音未落,目光却被街角一个独自站立的身影牢牢吸引。)
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人类少年模样的孩子,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兜帽卫衣,帽子拉得很低,只露出线条精致的下颌和略显苍白的嘴唇。他静静地站在那里,目光似乎穿透人群,精准地落在了泰迦和优幸身上,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——有好奇,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,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、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疏离。
托雷基亚的脚步顿住了,碧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。他从那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微弱、却被刻意压抑的黑暗波动,还有一种……诡异的熟悉感。
少年似乎察觉到了托雷基亚的注视,缓缓抬起头,兜帽阴影下,一双清澈却仿佛蒙着一层阴霾的眼睛与托雷基亚对视了一瞬。
(就在那一瞬间,托雷基亚的心脏猛地一跳!这不是蔽日嘛!!!)
(“等等!”托雷基亚下意识地开口,甚至向前迈了一步。)
那少年身体微微一震,目光飞快地扫过并肩走来的泰迦和优幸,又看了看旁边的泰罗和正向他走来的托雷基亚,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慌乱、痛苦,以及一种近乎决绝的抗拒。
他猛地转身,像一只受惊的小鹿,迅速汇入人流,想要逃离。
(“喂!等一下!”泰迦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少年,出声喊道。优幸和泰罗也疑惑地望过来。)
(然而,就在他们想要追上去的刹那——)
(轰隆隆隆!!!)
(大地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!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地底破土而出!街道瞬间开裂,房屋摇晃,人们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!)
(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、浓郁到极致的黑暗能量光柱从数条街外冲天而起!那能量之强,远超之前出现过的任何黑暗战士,甚至让泰罗和托雷基亚都瞬间脸色剧变!)
(“这种力量……!”泰罗立刻将泰迦和优幸他们护在身后。)
光芒散去,一个优雅却散发着绝对死亡气息的身影降临在城市中央。
他通体覆盖着暗银与深紫交织的华丽铠甲,线条冷峻而流畅,如同中世纪最完美的堕落的骑士雕塑。他肩后的披风无风自动,由纯粹的暗能量构成。他的面甲遮住了容貌,只露出一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、冰蓝色的眼灯。仅仅是站在那里,周围的空气就仿佛被冻结,空间都因他的力量而微微扭曲。
(“维克特利?”)
(“不!他是堕骑士。”藤宫的声音从基地想起)
没错,他正是异次元联盟的第二把交椅,执政官最忠诚的利刃与代言人——堕骑士,黑暗维克特利!
而更让人心惊的是,他的一只手中,正像提着破布娃娃般,拎着一个奄奄一息、黑暗能量几乎消散殆尽的身影——正是离开不久的永黯者!
堕骑士缓缓开口,声音透过面甲传出,声音冰冷却带着审判般的威严,响彻整个城市:
“永黯者,排名十三。背弃盟约,私通外敌,意图叛离。更屡次违抗执政官谕令,行事乖张,损及组织利益。”
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慌乱的人群和赶来的奥特战士们,仿佛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好的判决书。
“依执政官意志,判处……即刻处决。以儆效尤。”
话音落下,他另一只手中凝聚起一柄由极致黑暗能量构成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骑士长枪,枪尖对准了永黯者!
“不——!!!”
两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从远处传来!一道暗色的流光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疯狂冲来!
是深之狱和笑面虎!他们显然一直暗中跟着永黯者,此刻见到兄长即将被处决,再也无法隐藏!
笑面虎脸上那惯有的虚假笑容彻底消失,只剩下疯狂的绝望和不顾一切!深之狱更是发出了野兽般的悲鸣!
他们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,死死挡在了永黯者和堕骑士的枪尖之间!
噗嗤——!
黑暗骑士枪毫无阻碍地瞬间贯穿了两人融合后尚未完全消散的躯体!
“呃啊!!!”
融合被迫解除,笑面虎和深之狱的身影在剧烈的能量崩溃中浮现出来,他们的身体从被贯穿处开始急速化为飞散的黑暗光粒!
永黯者看着挡在自己身前、身体正在消散的两个弟弟,那双总是充满偏执和怨恨的眼睛里,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崩溃和难以置信的恐慌与懊悔!
“不……不要!为什么?!为什么你们要……”他嘶哑地喊道,试图伸出手抓住他们,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笑面虎艰难地转过头,脸上竟然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、破碎的笑容,声音气若游丝:“因为……你是……笨蛋尼桑啊……”
深之狱也看向他,那双总是阴郁沉默的眼睛里,此刻只剩下纯粹的、毫无保留的依恋和一点点释然,他用力地、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们……从来……没有……怨过你……”
“只是……下次……别再……丢下……我们了……”
话音落下,两人的身影彻底化为漫天飘零的黑暗光屑,如同一场无声的黑雪,缓缓消散在永黯者绝望的眼前和堕骑士冰冷的铠甲之前。
永黯者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,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前方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不成调的呜咽,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几乎将他彻底吞噬。
堕骑士冷漠地看着这一切,仿佛只是碾死了两只无关紧要的虫子。他手中的骑士枪再次抬起,依旧指向永黯者。
“无谓的牺牲。依旧……改变不了结局。”
冰冷的审判,再次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