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≠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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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。
你蜷缩在角落，铁链随着你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。这是第三十七天——如果墙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没记错的话。自从被愚人众捕获，成为"博士"多托雷的"特别实验品"后，时间就变成了一种模糊的概念。
"今天感觉如何，我的小夜莺？"
那个声音让你浑身僵硬。高挑的身影推门而入，金属面具反射着冰冷的光。博士走近时，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他蹲下身，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捏住你的下巴。
"体温正常，瞳孔反应良好...看来昨天的药剂效果不错。"他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愉悦，"你知道吗？你的身体适应性远超我的预期。"
你咬紧嘴唇不说话。反抗只会换来更残酷的惩罚，这是你用血泪学到的教训。
博士轻笑一声，从托盘拿起一支装有紫色液体的针管。"今天我们来测试神经敏感度，会有点疼，但你会喜欢的..."
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，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"打扰了，多托雷。"
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。你抬头看见一位身着华贵服饰的男子站在门口，金丝眼镜后的紫色眼眸微微眯起。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摩拉，金光在他修长的指间流转。
"潘塔罗涅。"博士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，"我说过实验期间不要打扰。"
被称为富人的男子缓步走来，皮鞋在地板上敲出优雅的节奏。他在你面前停下，目光在你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停留片刻。
"我想我们的协议需要重新商议。"富人微笑道，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，"这孩子看起来并不像自愿参与你的...研究。"
博士站起身，两人身高相仿，却因气质迥异而形成鲜明对比——一边是疯狂的科学狂热，一边是克制的财富力量。
"她是我先发现的。"博士冷冷道。
"而北国银行恰好资助了你三分之二的研究经费。"富人从容回应，一枚金币在他指间翻转，"我认为我有权对自己的投资提出建议。"
你屏住呼吸，看着两位执行官之间的暗流涌动。富人忽然转向你，单膝跪地与你平视。他摘下右手手套，温暖的手指轻轻拂过你脸颊上的一道伤痕。
"可怜的小鸟，"他叹息道，声音里带着你许久未感受过的温柔，"想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吗？"
你迟疑地点头，不敢相信希望会来得如此突然。
"潘塔罗涅！"博士警告道。
富人置若罔闻，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。"签了这个，你就能得到我的庇护。温暖的房间，可口的食物，再没有疼痛的实验..."他顿了顿，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你看不懂的光芒，"当然，前提是你得成为我的...私人收藏品。"
你颤抖着接过羽毛笔。那一刻你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入另一个，但至少...这个牢笼看起来铺着天鹅绒。
"明智的选择。"富人满意地微笑，将你拦腰抱起。你最后看见的是博士阴沉的脸消失在关闭的门后。
富人的宅邸奢华得令人窒息。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，丝绸窗帘随风轻摆，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花园。你的房间比整个实验室还大，四柱床上铺着最上等的鹅绒被。
"喜欢吗？"富人倚在门边，欣赏你惊讶的表情。
你抚摸着梳妆台上镶嵌的宝石，点了点头。过去几周，他确实兑现了承诺——精美的衣裙，珍馐美味，甚至允许你在花园有限度地活动。但每个门口都有守卫，窗户被施加了结界，你依然是一只被关在金笼中的鸟。
"今天有个小礼物给你。"富人走近，从怀中取出一条精致的金链，末端坠着一枚刻有愚人众徽记的蓝宝石吊坠。他亲手为你戴上，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你的后颈，让你微微战栗。
"很美。"他端详着你，目光在你裸露的锁骨处流连，"正配得上我的珍宝。"
你低头看着那颗宝石，忽然意识到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项圈。
"谢谢您...潘塔罗涅大人。"你强迫自己露出微笑。
"叫我潘塔罗涅就好，亲爱的。"他执起你的手，在指尖落下一吻，"今晚有个私人晚宴，我希望你能出席。穿那条蓝色的裙子，它会让你眼睛的颜色更加迷人。"
晚宴上，你安静地坐在他身边，像一件展示用的艺术品。宾客们投来或羡慕或贪婪的目光，而潘塔罗涅的手始终占有性地搭在你椅背上。当一位商人过分热切地询问是否可以"借用"你一晚时，潘塔罗涅微笑着将餐刀插进了对方的手背。
"她是无价之宝，"他声音轻柔得可怕，"不是你们这些蝼蚁配觊觎的。"
那一刻你竟感到一丝扭曲的安全感。
回到房间后，你发现潘塔罗涅跟了进来。他解下领结，坐在你床边，手指梳理着你的头发。
"你今天表现得很好。"他低语，呼吸间有淡淡的酒香，"或许...该给你一点奖励？"
你僵住了。这些日子他虽然举止亲密，却从未越界。但现在他的眼神变了，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燃起危险的火焰。
"潘塔罗涅..."你轻声唤道，不知是该拒绝还是顺从。
就在这时，窗户突然爆裂开来。
玻璃碎片四溅中，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房间。博士的金属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他手中握着一把奇异的手术刀。
"晚上好，我亲爱的同僚。"博士的声音带着扭曲的愉悦，"看来你把我珍贵的小鸟照顾得不错。"
潘塔罗涅瞬间将你拉到身后，另一只手已握住藏在枕下的手枪。"私闯民宅可不是绅士所为，多托雷。"
"哦？"博士歪了歪头，"但偷走别人的实验品就是了吗？"
你惊恐地看着两位执行官剑拔弩张。博士突然抛出一枚记忆晶体，投影在墙上显示出你签下的那份文件——但内容与你记忆中的完全不同。
"看清楚了吗，小夜莺？"博士冷笑，"你签的不是庇护协议，而是一份自愿参与实验的同意书。我们打了个赌——潘塔罗涅赌他能在三个月内让你心甘情愿爱上他，而我赌科学的力量更强大。"
你转向潘塔罗涅，他罕见地沉默了，镜片后的眼睛避开你的视线。
"不..."你后退几步，心脏像被撕裂般疼痛，"这不是真的..."
"当然是真的。"博士向前一步，"你以为北国银行的主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实验品如此慷慨？所有温柔都是演技，所有礼物都是诱饵。你不过是我们游戏中的一枚棋子。"
潘塔罗涅突然动了。他闪电般拔枪射击，子弹擦过博士的脸颊，留下一道血痕。
"够了。"他的声音冷得像冰，"游戏结束了。她现在是属于我的。"
博士舔了舔流下的鲜血，发出低沉的笑声。"终于露出真面目了，守财奴。但别忘了，我们之间的协议有至冬女皇作见证。时间到了，该把我的实验品还给我了。"
他向你伸出手，"来吧，小夜莺。你的主人叫你呢。"
你看着那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，又看向潘塔罗涅紧绷的侧脸。过去几周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——他教你下棋时耐心的微笑，为你弹奏钢琴时专注的神情，深夜你噩梦惊醒时他及时出现的怀抱...那些真的全是演技吗？
"我..."你的声音哽咽了。
潘塔罗涅突然将一把钥匙塞进你手中。"地下室有密道通向港口，"他极快地低语，"那里有准备好的船和摩拉。"然后他提高声音，"看来我们有些分歧需要私下解决，亲爱的。能给我们一点空间吗？"
你震惊地看着他。这是...给你逃跑的机会？
博士敏锐地察觉到异样。"别耍花招，潘塔罗涅。"
就在这一刻，潘塔罗涅猛地推开你，同时向博士扑去。两人撞破阳台栏杆，跌入下方的花园。你听到打斗声和枪响，但不敢停留，攥紧钥匙冲向地下室。
穿过昏暗的密道时，你心中天人交战。潘塔罗涅的背叛让你心如刀绞，但他最后的举动又给了你希望。也许...也许那些温柔并非全是虚假？
港口的海风凛冽，小船随着波浪轻轻摇晃。你站在跳板前，回头望向那座灯火通明的宅邸。你知道，一旦踏上这条船，就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。
但留下意味着永远成为笼中鸟。
海风吹散了你眼角的泪水。你深吸一口气，做出了选择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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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章金笼大开
三个月后，北国银行顶层的阳光房。
你赤足踩在星砂铺就的地面上，指尖轻点玻璃，看着自己倒影中锁骨处蔓延的星纹——它们如今已变成璀璨的金色，如同潘塔罗涅收藏室里那些古老星图的脉络。
"温度适宜，能量稳定。"博士放下检测仪，难得给出正面评价。自从你选择留下后，他逐渐学会了摘下面具交谈，那道星形疤痕在阳光下不再显得冰冷。
潘塔罗涅推门而入，手中托盘上的药茶冒着热气。"最新改良的配方，"他微笑着递给你，"加了清心花，不会苦。"
你接过茶杯，三人指尖短暂相触。这种奇妙的平衡曾让你辗转难眠——直到某个雷雨夜，你发现博士在实验室反复调试护腕的防护参数；直到某次宴会上，你看见潘塔罗涅为拒绝将你展示给宾客而捏碎了酒杯。
"女皇的新诏令。"博士突然递过一封烫金信函，"要求我们即刻护送'星钥持有者'前往至冬宫。"
房间骤然安静。你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——你体内觉醒的星海力量，正是打开天空岛禁制的关键。
潘塔罗涅的茶杯发出轻微的碎裂声。"我们可以安排你去枫丹，"他声音紧绷，"那里有我的私人飞艇..."
你望向窗外自由翱翔的雪鸮，想起那个逃离港口的清晨。如今你终于明白，真正的自由不在于独行，而在于选择与谁同行。
"我和你们一起去。"你握住两人骤然收紧的手，"但有个条件——"
博士挑眉："第12次修订协议？"
"我要你们承诺，"你望进两双因你而柔软的眼睛，"无论结局如何，我们共同面对。"
潘塔罗涅的金丝眼镜闪过流光，他低头吻在你戴着星蓝戒指的手指上："以全部身家起誓。"
博士的指尖轻触你手臂上的星纹，疤痕与纹路共鸣出细碎星光："...实验日志第1条：永不终止观察。"
窗外，至冬的初雪开始飘落。你知道前方或许是深渊，但此刻三人交握的手心传来的温度，足以融化任何寒冬。金笼的门早已大开，而你这只夜莺，终于学会了带着羁绊自由飞翔。
[全文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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