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我们这些曾经的“幸运儿”，开始互相联系。大家都有类似的经历：收到奇怪的物品，愿望被满足，然后身边出现诡异的负面事件。我们发现，那个螺旋状的标记，也出现在他们收到的物品上。

“这到底是什么？”张扬在一次偷偷摸摸的线上语音里嘶哑着声音问。他已经保释出来，但整个人像惊弓之鸟，眼中布满了血丝。

“像是……一个契约。”我低声说，“用我们的欲望作为诱饵，然后收取‘代价’。”

更恐怖的是，我们开始收到新的“任务”。徽章会发光，并在我们脑海中投射出一段信息：“清除障碍。”

第一次收到“清除障碍”任务的是李明，他一直想在学生会竞选主席，而唯一的竞争对手是个品学兼优的女生。徽章给出的“障碍”信息，赫然是那个女生的名字和照片。

李明吓得不轻，他拒绝执行。

第二天，那个女生在过马路时被一辆失控的电动车撞倒，腿部骨折，不得不退出了竞选。

李明彻底崩溃了。他说他收到了徽章的警告：“成任务者，将付出双倍代价。”当天晚上，李明的父亲在工作中突发疾病，生命垂危。

我们意识到，这不是简单的“愿望实现器”，而是一个将我们拖入黑暗深渊的“判罚系统”。它利用我们的欲望，让我们无意中成为某些负面事件的推手，而当我们试图反抗，它就会立刻收取代价，而且是直接、残酷地打击我们最看重的人或事。

群体开始分裂。有人选择麻木地执行任务，只为自保；有人试图寻找幕后主使，反抗这个系统；还有人彻底疯掉，在恐惧中四处逃窜。

我，曾经的铠甲勇士，面对的不是明面上的魔灵，而是潜藏在人心中最深的恐惧和贪婪，以及一个冷酷无情的、利用这一切的系统。

我的“任务”也来了。它让我去“清除”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——那个把我当舔狗、把我送的礼物挂上二手网站的前女友。

那个螺旋状的徽章在我胸前灼热起来，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前女友的脸，以及那句刺耳的配文。

我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冲动，混杂着报复的快感和深深的恐惧。我知道，如果我照做，会发生什么。

而如果我不做，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？是我的家人？还是我曾守护的这座城市里无辜的人？

这不是一场与异能兽的战斗，没有明确的敌人和炫目的变身。这是一场在黑暗中、在内心深处的搏杀。

其他收到徽章的人，有些已经彻底消失了，他们在群里的头像变成了灰色，再也发不出任何消息。有人说他们已经死了，有人说他们被“系统”吞噬了。

活下来的人，眼神都变得空洞麻木，他们只是机械地执行着徽章下达的每一个指令。那个曾经充满活力的同学群，现在成了死亡通知和恐惧低语的聚集地。

“你做了吗？”张扬给我发来私信，他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，“我……我做了。我按照它说的，让那个欺负我的人倒了大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