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也惊讶地发现,这种能量正在加速修复过程。太宰的精神图景中,那些裂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断点重新连接,整个系统逐渐恢复活力。
监测设备上的线条开始变得更有规律,太宰的呼吸也稍微深沉了一些。中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想象,但他似乎感觉到太宰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,仿佛在回应他的存在。
【我在这里,】中也再次在精神链接中说,这次声音更加坚定,【我会一直在这里,直到你回来。】
融合精神体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,似乎在表达同样的承诺。然后,它开始慢慢分离,重新变回污浊和失格。两只精神体看起来都疲惫不堪,但似乎很满足,默契地并排躺在病房的角落里休息。
中也感到精疲力竭,但他不愿意断开连接。他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精神链接,确保太宰知道他的存在,然后靠在椅子上,陷入浅眠。
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,中也似乎听到了太宰的声音,微弱但清晰:
【谢谢你,中也。】
——
三天后,太宰治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落在他的病床上,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温暖的光斑。他眨了眨眼,适应着光线,感觉到一只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。
中也靠在床边的椅子上,赭红色的头发凌乱不堪,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,显然已经数天没有好好休息了。即使是在睡梦中,他的手也没有松开对太宰的握持。
太宰轻轻动了动手指,这个微小的动作就足以唤醒警觉的中也。蓝色的眼睛猛地睁开,立刻对上了太宰的鸢红色眸子。
"你醒了。"中也的声音因为睡眠和情绪而略显嘶哑。
太宰试着微笑,但肌肉似乎不太听使唤:"看来...我没能成功...自杀。"
中也的表情一下子从惊喜变成愤怒:"你这个混蛋!刚醒来就说这种话!"
他松开太宰的手,站起身,似乎想要走开,但太宰迅速(尽管虚弱地)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"别走,"太宰恳求道,声音低沉而真诚,"我只是...不知道该说什么。"
中也停住了,看着太宰苍白的脸和疲惫的眼睛,怒火慢慢消退。他重新坐下,但没有甩开太宰的手。
"医生说你恢复得比预期快得多,"中也说,声音平静了些,"他们预计你至少要昏迷一周,但只用了三天。"
太宰微微点头:"我能感觉到...有人在帮助我。是你,对吧?"
中也不置可否:"医生们尽了最大努力。"
"中也,"太宰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,"我记得...在我失去意识前,感觉到了你的精神力。你冒险了。"
中也深吸一口气,终于直视太宰的眼睛:"你也冒险了,白痴。谁让你擅自决定承担所有断链冲击的?我们明明约定好了一起面对。"
太宰看着中也,眼中闪过一丝歉意:"我必须做出选择...在那个时刻,保护你是唯一的选择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