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，中也终于平静下来。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废墟，又看看身边的太宰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，将太宰背到了背上。太宰很瘦，但对他而言依旧是个不轻的负担，更何况他现在也近乎虚脱。
“喂…太宰…”中也一边走，一边闷声说，“下次…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。”
太宰治将头靠在中也的肩上，轻声笑了起来：“嗯…那下次…换中也为我做蠢事怎么样？”
中也脚步一顿，随即骂道：“滚！老子才没你那么蠢！”
但他的脚步没有停下，一步一步地，在雨中向着横滨的方向前进。
回到港口黑手党大楼，森鸥外在办公室里等他们。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，他只是推了推眼镜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看来这次任务的‘考验’很成功呢。”他说。
中也没有说话，他把太宰轻轻放在沙发上，然后自己也累得瘫倒在地。
太宰治靠在沙发上，瞥了中也一眼，嘴角又扬起了那熟悉的、欠揍的笑容：“哎呀，中也果然还是不行啊，这么快就累趴下了。下次还是让我来背你吧，毕竟我可是天才，体力也比小矮人好得多哦~”
“放屁！谁他妈下次需要你背？！”中也挣扎着爬起来，怒瞪着他。
他们的争吵声再次响起，如同过去无数次一样。但这一次，在那些熟悉的话语之下，似乎多了些什么。一种看不见的、锈蚀的信任，在生与死的考验后，变得更加坚固。
也许，他们永远都会是互相嘲讽、互相看不顺眼的搭档，是森鸥外手中的“工具”。但这一次，在那个被“污浊”和精神侵蚀撕裂的雨夜里，他们为对方所做的一切，已经超越了单纯的任务和命令。
“休息一下吧，中也君，太宰君。”森鸥外看着他们，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，“你们做得很好。”
中也靠在墙边，喘着气，看着沙发上那个虽然虚弱却依然带着戏谑笑容的太宰。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疯了。
在那个瞬间，在太宰将他拉回的那一刻，在看到太宰为他挡下攻击的那一秒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“喂，青花鱼。”中也突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太宰疑惑地看向他。
中也走过去，突然弯下腰，在太宰额头的淤青处，轻轻落下一个吻。
如同蜻蜓点水，一触即离。
太宰治全愣住了，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嘴角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。
中也直起身，脸颊微微泛红，但钴蓝色的眼睛却直视着太宰，语气恶劣得如同什么都没发生：“这是谢礼。救命之恩，用这个抵了。别指望有下次。”
说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，大步向门外走去，只留下一句：“我去向红叶大姐复命，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待着！”
太宰治坐在沙发上，一动不动，直到中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。
他缓缓抬起手，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被亲吻的地方。那里残留着一丝湿润和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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