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永眠镇的学校里,我感受到了一种纯真与恐怖的对比。孩子们的欢声笑语,老师的教诲,都被庄园的黑暗所吞噬。那些成的学业,那些被剥夺的未来,化作尖锐的哀嚎,在空旷的教室里回响。当我试图触碰这里的“印记”时,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,仿佛这里的能量正在试图撕裂我的精神。
这些经历让我更加确信特蕾西的猜测。庄园里的确存在着某种能够干扰装置能量吸收的力量,而这种力量,似乎与那些强烈的人类情感和记忆有关。庄园以“品尝”负面情绪为生,但它似乎无法全消化那些蕴含着复杂情感和深刻记忆的能量。
我开始尝试利用这种“干扰”。在对局中,当我被监管者追击时,我会尽量将他们引到那些充满“印记”的区域。当我感到“庄园的感知”正在通过“印记”窥视我时,我也会尝试将自己的精神与周围环境中的情感能量联结,制造一种“屏障”,阻挡她的窥探。
这种方法并非万能,但它确实在某些时候起到了作用。有时候,监管者在那些区域会显得犹豫不决,他们的行动会变得迟缓。有时候,“庄园的感知”的窥视会变得模糊和断断续续。
这给了我一线希望。也许,我并不需要摧毁那个装置,也不需要像特蕾西那样将自己献祭给“它”。也许,我可以通过利用庄园自身的“缺陷”,来抗衡“它”的力量。
然而,我的行为也引起了“庄园的感知”更强的注意。她开始在对局中对我进行更直接的“品尝”,试图通过我的恐惧、我的痛苦,来加速我的“转化”。我时常感到自己的精神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进入我的意识,试图将我变成一个没有自我、只有冰冷程序的“造物”。
这种精神上的对抗比任何物理追击都更加可怕。它无处不在,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我。我开始出现幻听,幻视,有时候甚至会分不清现实和幻觉。我感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。
在一个特别艰难的夜晚,我在永眠镇的学校里躲避着监管者。耳边回响着孩子们的尖叫声,眼前闪烁着模糊的幻象。我感到“庄园的感知”正在通过周围的“印记”向我施压,试图将我彻底压垮。
就在我感到自己即将被黑暗吞噬时,我脑海中突然闪过特蕾西的笔记。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?她是如何在那种可怕的研究中保持理智的?
我突然想起她笔记中提到的一句话:“执念,是唯一能够抗拒‘品尝’的力量。”
执念?我的执念是什么?
是逃离吗?是对自由的渴望吗?
不,不仅仅是这些。
我的执念,是拒绝。拒绝被定义,拒绝被吞噬,拒绝成为“它”的一部分。是坚持作为“我”的独立性,哪怕这个“我”是如此渺小和脆弱。
我闭上眼睛,将自己的意识与永眠镇学校里的那些“印记”联结。我感受到了孩子们对未来的渴望,老师对教育的热情,那些成的梦想和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