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说，白柳和牧四诚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，似乎是要通过某种方式离开这个扭曲的街区，前往防空洞。

“等等！”中也叫住了他们，“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防空洞的？”

白柳的身影已经变得很淡了，只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：“我有我的方法……比如，让某些‘有价值’的东西为我‘引路’。”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太宰。

太宰的表情瞬间僵住了。

直到白柳和牧四诚全消失，扭曲的街景似乎也稍微稳定了一些，但那种冰冷刺骨的异常感并没有消失。

中也扭头看向太宰，碧色的眼眸里带着担忧和怒意。“太宰！你刚才到底和他做了什么交易？！他说的‘一部分求死之心’是什么意思？！还有那个‘有价值的东西引路’，是不是和你有关？！”

太宰脸上的笑容已经全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……空洞。他没有回答中也的问题，只是看着手中的纸币，眼神晦暗不明。

“太宰！”中也上前一步，抓住了太宰的肩膀，声音拔高了几分。“回答我！”

太宰这才抬起头，看向中也。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和灵动，只有一种死水般的平静。

“没什么，中也。”他轻声说，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“只是……付出了一点小小的‘代价’而已。”

“小小的代价？！你知不知道你和那种来历不明的家伙交易，会发生什么事？！万一你的异能力……”中也的话说到一半，突然停住了。他感觉到，太宰身上那种平时虽然内敛但无处不在的异能力波动……似乎真的减弱了一些。

不，不仅仅是减弱。更像是什么更深层、更根本的东西被抽走了一样。

中也的心猛地一沉。

“你……你到底付出了什么？！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
太宰轻叹一口气，将手中的纸币收了起来。“别担心，中也。只是失去了一点‘想死’的念头而已。也许这样，我就能活得更久一点了呢？哎呀呀，这可真是糟透了。”他试图露出一个笑容，但那个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。

“什么？！”中也全惊住了。“你……你的‘求死之心’没了？！”

这简直是比异能力消失还要离谱的事情！太宰治之所以是太宰治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他那几乎根植于灵魂深处的“求死之心”。那是他的动力，也是他的枷锁，更是他洞察生死、看透一切的视角来源。如果失去了这个，他还是那个太宰治吗？

“大概……只是‘一部分’吧。”太宰眼神闪烁，“也许我还能找到新的自杀方式呢？比如，被这个扭曲空间吞噬什么的，听起来也挺浪漫的。”

“浪漫个鬼啊！”中也愤怒地吼道，“你这家伙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？！那种东西怎么能拿来交易？！！”

“没办法嘛～谁让中也这么笨，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里的异常，然后阻止我呢？”太宰又恢复了那种欠揍的语气，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掩饰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