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宰的表情全僵住了。他没有想到，中也会在这种时候，说出这样的话。他的鸢色眼睛里闪烁着震惊，然后是复杂，最后是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。
白柳的眼睛微微眯起，脸上的微笑加深了。他能感觉到，一股强大的情绪波动从两个人之间散发出来，那种波动，纯粹而又强大，正是他所需要的“正面情绪”。
“很好，中原先生。”白柳赞许地说道，“这种情感强度，已经足够了。现在，轮到你了，太宰先生。”
太宰看着中也，眼中复杂的情感越来越浓。他看到了中也眼中的红血丝，看到了他紧绷的身体，感受到了他话语中蕴含的，那种深沉的……“在意”。
他知道，现在轮到他了。要用他那被“求死之心”和“智慧”的交易弄得有些空虚的灵魂，去回应中也这份沉重的“在意”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。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戏谑的笑容，也没有说什么俏皮的话。他只是平静地，认真地看着中也。
“中也。”太宰轻声说道，声音低沉而磁性，仿佛带着一种魔力。
“我……”他顿了一下，似乎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，或者说，在克服某种内心的障碍。
“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离开港黑。”他说道，语气平静，但却带着一种决绝，“那是我为数不多，真正自己做出的选择。”
中也的心猛地一沉，他以为太宰要说什么让他失望的话。
然而，太宰接下来的话，却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。
“但是……”太宰的眼神变得异常柔和，柔和得让中也觉得不真实，“但是我……却常常会回想起，和你在港黑的日子。”
他伸出手，轻轻触碰了一下中也戴着帽子的头顶。“那时候的‘双黑’……很强。也很……快乐。”
中也的身体僵住了。太宰，居然说“快乐”？他们之间，居然有过“快乐”？
“我总是开你玩笑，总是戏弄你，总是想方设法惹你生气。”太宰轻声说道，语气带着一丝自嘲，“也许，只是因为……只有看到你为我生气跳脚的样子，我才能感觉到……自己还活着。”
他抬起头，直视着中也那双因为震惊和复杂而瞪大的碧色眼睛。
“中也。”太宰的眼神变得异常认真，认真得让中也感到害怕，“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，少数几个……让我真正感觉到‘存在’的人。”
他顿了顿，深吸一口气，仿佛要将肺里的空气都吐尽。
然后，他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，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，却重得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压垮。
“中也，我喜欢你。”
这句话，像是惊雷一般在中也脑海中炸响，炸得他一片空白。
喜欢？太宰治说，他喜欢他？
这怎么可能？！这个混蛋青花鱼，这个总是把他气得半死的家伙，这个他爱恨交织的搭档，居然说喜欢他？！
中也全惊呆了，脑子一片混乱。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，忘记了周围涌来的“异形”，忘记了白柳和牧四诚还在一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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