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害怕……害怕听到太宰说“是啊,我是认真的。”那样,他该怎么反应?怎么回应?他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。
中也越想越烦躁,他走到窗边,拉开窗帘,看向外面的横滨港。码头上,一艘艘货轮停靠着,吊车忙碌地装卸货物,远处的海平面反射着金色的阳光。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,那么正常。
与刚才那个荒诞扭曲的地下空间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仿佛,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。
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。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。那个“异端结晶”虽然被瓦解了,但那个来自“系统”和“玩家”的世界,依然是未知和潜在的威胁。
而且,太宰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好。他失去了“一部分求死之心”,又损失了一部分“智慧”。虽然太宰嘴上说没事,但他知道,这对他来说是多么严重的打击。他的“求死之心”是他存在的某种基石,而他的“智慧”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器。失去这两样,即使只是一部分,也足以让他感到迷茫和脆弱。
中也突然感到一阵担忧。那个白柳和牧四诚,下次还会不会出现?他们还会不会带来其他的“异端”?那个所谓的“系统”,又是什么样的存在?
最重要的是,太宰的这次“交易”,会不会留下什么潜在的副作用?不仅仅是身体上的,更是精神和灵魂上的。
中也咬了咬牙。他不能让太宰一个人面对这些未知的东西。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多么复杂,无论太宰对他说了什么惊人的话,他们都是“双黑”,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。
他决定,先向首领汇报这次的异常事件。虽然很多地方无法解释,但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,他有义务将一切可能对组织和横滨造成威胁的因素告知首领。
然后,他要找到太宰,不管他愿不愿意,都要盯着他,确保他没事。
哪怕……那个告白的事情让他再怎么心神不宁。
中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整理了一下思绪,走出了办公室,向首领的房间走去。
与此同时,太宰治漫步在横滨街头。他没有立刻回侦探社,也没有回港口黑手党。他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,感受着阳光,感受着海风。
那种空虚感依然存在。他试着像往常一样,去寻找能让他感到“生之痛苦”的“死亡的契机”,比如跳河,比如寻找美丽的女性一起殉情。
但是,当他真的走到河边时,脑海中却不再涌现那种强烈的“跳下去”的冲动。他看着河水,只觉得……有点冷。
“哎呀呀,看来我的‘求死之心’真的减少了不少呢。”太宰自嘲地笑了笑。
他试着思考一些复杂的谜题,一些推理案件。但脑海中的思绪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纱,有些迟钝,有些模糊。那些平时能一眼看穿的真相,现在需要他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梳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