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我站起身："够了！我不相信你的话。"

沈卓却出奇地平静："去问龙百川吧。看他敢不敢告诉你真相。我已经走到尽头，没什么好失去的了。但你...你还有大把时光要在谎言中度过。"

离开审讯室，我感到一阵眩晕。沈卓的话，是真是假？

回到基地，我直接去了龙百川的办公室。

"报告！"我站得笔直。

龙百川抬头："有事？"

"我想知道关于我父亲牺牲的全部真相。"我直视他的眼睛，"所有的真相。"

龙百川的表情变得复杂，他沉默良久，最后缓缓点头："坐吧，是时候告诉你了。"
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，龙百川讲述了那次任务的全部细节。令我震惊的是，沈卓所言非虚——我父亲确实因为坚持救人质而违抗了命令，最终被俘后选择了自尽。

"为什么不早告诉我？"我的声音颤抖。

龙百川叹息："因为愧疚。你父亲是对的，我错了。如果当时听他的，可能结果会不同。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...这让我很矛盾。"

"那沈卓的父亲呢？"

"他支持了你父亲的决定，结果任务失败。按规定，我必须如实汇报。但我没想到上级会对他如此严厉处罚。"龙百川的目光中充满了悔恨，"这些年，我一直试图弥补...通过收养你们，创建火凤凰..."

我站起身，心情复杂："谢谢您的坦诚。我需要时间..."

离开办公室，我漫无目的地走着，直到来到基地的纪念墙前。墙上刻着历年牺牲战友的名字，我父亲的名字就在其中。

"你真的是个英雄。"我轻声说，手指抚过他的名字。

"星辰？"谭晓琳和沈兰妮走了过来，"我们找了你好久。出什么事了？"
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龙百川告诉我的一切分享给了她们。

听后，谭晓琳沉默良久："这...太复杂了。"

沈兰妮则紧紧握住我的手："无论如何，你父亲是真正的英雄。他选择了救人，而不是执行冷血的命令。"

"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..."谭晓琳低声说。

我摇摇头："不，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，保护民众。有时候，正确的选择可能意味着承担违抗命令的风险。"

沈兰妮点头："我父母也是这么教导我的。他们作为军医，宁可违反规定也要先救治重伤员。"

我们三人站在纪念墙前，沉默不语。此刻，我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：军人的责任，远比简单的服从命令要复杂得多。

"那么，"谭晓琳最终开口，"你会怎么做？关于龙队..."

我叹了口气："我不怪他。他也是被困在军规与人性之间。但我需要点时间...来接受这一切。"

沈兰妮搂住我的肩膀："我们都需要时间。"

三天后，沈卓被执行了死刑。我没有去现场，但沈兰妮去了。当她回来时，眼睛红肿，却异常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