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"你在胡说什么？"中也皱眉，不解地看着太宰。

太宰微微一笑："最近我总是做梦。梦见不同的时空，不同的我们。有时候我们是武士，有时候我们是普通人，有时候甚至不是人类。但无论在哪个世界，无论以何种形式，我们总是会相遇，然后相爱，然后..."

"然后什么？"中也追问。

"然后其中一个人会死去。"太宰平静地说，"有时候是你，有时候是我。我们被命运捆绑在一起，注定要经历生死别离的痛苦。而这一次，轮到我先走了。"

中也瞪大了眼睛，随即怒火中烧："所以呢？你就打算这么认命？就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梦，你就觉得自己该死了？太宰治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！"

太宰摇摇头："不是迷信，中也。是宿命。我已经看透了。"

"放屁！"中也一拳砸在床边的柜子上，发出一声巨响，"什么狗屁宿命！我不信！我只相信我能用这双手抓住的东西！"

太宰沉默地看着愤怒的中也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。

"中也，"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温柔而坚定，"我有一个请求。"

"什么请求？"中也警惕地问。

"放手吧。"太宰直视着中也的眼睛，"不要再试图挽救我了。让我安静地走最后这段路。"

中也僵在原地，仿佛被雷击中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宰，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为愤怒。

"你说什么？"

"我说，放手吧，中也。"太宰重复道，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，"我不想看你为我痛苦。不想看你像这样日夜守在病床前。不想看你为了救我去尝试那些危险的方法。"

太宰伸出手，轻轻抚上中也的脸颊："这一次，让我们打破循环。让我走，然后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。下辈子，我们不再相遇，不再相爱，不再被命运捆绑。这样，你就自由了。"

中也猛地打开太宰的手，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："你是不是脑子坏了？！你以为这是什么狗屁言情剧吗？你一句'放手'我就真的会放手？"

太宰没有回避中也的怒视，依然保持着那种令人心碎的平静："中也，你听我说。这不仅仅是为了你，也是为了我。我累了。这么多年，这么多次轮回，我真的太累了。我只想这一次，能够真正解脱。"

"靠！"中也忍不住爆出粗口，他抓起太宰的领子，几乎是咆哮道："太宰治！你他妈敢再说一遍试试！什么轮回？什么解脱？你是不是又在想着自杀？！"

太宰没有挣扎，任凭中也揪着自己的领子。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："中也，答应我，好吗？答应我这一次让我走。答应我不要再试图挽救我。答应我...忘了我。"

"你做梦！"中也咬牙切齿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"我是不会放手的！我会找到办法救你！即使你不想活，我也会把你拖回来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