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意识到赵明辉正在使用某种心理技术，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词汇和语调激活创伤记忆。这是一种高级的心理操纵手段，目的是在短时间内削弱目标的心理防御。
"赵主任，"何璐打断他，"您的理论很有意思，但我今天来是想见沈兰和她姐姐。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尽快见到她们。"
赵明辉微微一顿，然后点头："当然，请跟我来。她们在三楼的特殊治疗区。"
随着他们向上走去，何璐注意到安保措施越来越严密。二楼有明显的门禁系统，而通往三楼的楼梯则由两名身材魁梧的"护工"把守。这些人的站姿和警惕的眼神让何璐确信，他们就是沈兰提到的"被改造"的前特种兵。
赵明辉用门禁卡刷开了三楼的入口，做了个请的手势："何医生，请吧。"
何璐走上三楼，立即发现这里的氛围与下面全不同。没有装饰，没有温馨的布置，只有一排排紧闭的房门和走廊尽头的一个控制室。整个楼层静得出奇，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音。
"沈兰和沈月在最里面的特护室。"赵明辉说，"她们姐妹的情况比较特殊，需要隔离治疗。"
何璐的心沉了下去。"隔离治疗"——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。在军队特殊审讯培训中，隔离是打破意志的第一步。
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前。赵明辉再次刷卡，门缓缓打开。
何璐屏住呼吸，走了进去。
房间内部出乎意料地宽敞，分为两个区域。一边是看起来像医疗观察室的地方，有监控设备和医疗器械；另一边则像是一个舒适的起居室，有沙发、茶几和一台电视。
沈兰和沈月姐妹坐在沙发上，看到来人后同时抬头。何璐几乎认不出沈兰了——这位曾经警觉、充满活力的特种兵女战士，现在眼神空洞，面容平静得不自然，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微笑。沈月的状态稍好一些，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种奇怪的顺从。
"沈兰，你的心理医生何医生来看你了。"赵明辉温和地说。
沈兰缓慢地点头："何医生，谢谢您来看我。我在这里很好，真的很好。赵主任帮我看到了光明，解脱了痛苦。"
何璐强忍着震惊。沈兰的声音毫无起伏，就像一个被程序化的机器人。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心理治疗能达到的效果，更像是某种药物和极端心理技术的结合。
"沈兰，你看起来情况不错。"何璐试探性地说，暗中观察她的瞳孔和面部微表情，寻找任何清醒的迹象。
"是的，我从未如此清醒过。"沈兰机械地回答，"过去的我被军队洗脑，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工具。现在我找回了真正的自我。"
何璐转向沈月："沈女士，看到妹妹的恢复情况，您一定很欣慰吧？"
沈月点头，但何璐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，眼神也有一瞬间的闪烁——这是药物控制下的人试图传达信息的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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