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张……”她鬼使神差地，轻声唤出了那个曾经只属于他们的爱称。
他猛地抬起头，那双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。
“你……你叫我什么？”他声音有些颤抖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立刻收回那个称呼，声音恢复了冷淡，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他没有在意她的收回，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。那个笑容里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，让她看得有些刺眼。
“我想解释的，都解释了。”他看着她，眼神真诚，“我不知道你信不信，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。”
她信吗？她不知道。理智告诉她，不要轻易相信。情感却告诉她，他的眼神不像在说谎。
她端起面前的水杯，喝了一口，试图掩饰自己的心乱。
“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？”她换了一个话题，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他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。
“她……她好多了。”他回答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，“谢谢你问。她现在恢复得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她低声说。
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。只有窗外的雨声和酒馆里的音乐在缓缓流淌。
她看着他，看着他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样子，看着他下巴上若隐若现的胡茬，看着他眼底的疲惫。两年的时间，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，让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、清爽干净的少年。
她突然觉得有些心疼。
“你饿吗？”她鬼使神差地问。
他再次愣住，像是没反应过来。
“啊？不……不太饿。”他下意识地回答，但随即又改口，“有点。从中午到现在，都没怎么吃东西。”
她皱眉：“你怎么回事？不吃饭喝这么多酒？”
他垂下眼帘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：“我……我今天不顺心，就喝了点。”
不顺心？是因为她吗？她心里这样想着，却没有问出口。
“这里有吃的吗？”她问旁边的服务员。
服务员拿来菜单。她随手翻了翻，点了几样看起来还不错的简餐。
“你点吧，你想吃什么。”她把菜单递给他。
他看着菜单，却像没有看到一样。他抬起头看着她，眼神像要把她融化掉。
“江江，”他小声说，“你能跟我一起吃吗？”
她犹豫了。一起吃？这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她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陌生人，意味着她给了他更进一步的机会。
她心乱如麻。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，应该趁现在赶紧走。可鬼使神差地，她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她低声说。
他的眼睛里瞬间闪烁出喜悦的光芒，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。
他们没有点太多东西。食物上来后，两人默默地吃着，谁也没有说话。只有偶尔碰撞的餐具声，在这寂静的角落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她看着他吃饭的样子，还是像以前那样细嚼慢咽，看起来很斯文。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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