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我打断了他，声音有些颤抖："亚克，这是......求婚吗？"

他思考了一会儿，然后点头："按人类的说法，是的，这是求婚。"

我感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告白。

亚克看着我，蓝眼睛中闪烁着紧张和期待："你不必现在回答，我可以等，无论多久......"

我摇摇头，打断了他的话："不需要等待。"

他的表情瞬间凝固，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，以为我是在拒绝。

我忍不住笑了，伸出手擦去溢出的眼泪："我是说，不需要等待，因为我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——是的，亚克，我愿意。"

他的眼睛亮了起来，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喜悦："你确定吗？这意味着将来你可能需要在两个世界之间生活，这不会很容易。"

"我知道，"我点头，"但对我来说，能与你共度时光，无论在哪个世界，都是最美好的事情。"

亚克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取出戒指，轻轻地戴在我的手上。美契合，就像它本就属于那里。

"在水族的传统中，"他轻声说，"这样的承诺通常需要一种交换。"

"什么交换？"

"当初你用一滴眼泪，换来了与我的相遇，"他说，"现在，我想用一个承诺，换取与你的未来。"

"什么承诺？"

亚克递给我一朵水晶花："我想带你去水王国，你愿意吗？我兑现当年的承诺。"

我看着他，突然明白了什么："当年的承诺？"

"五年前，当你救我上岸后，我在意识模糊中做了一个承诺，"他说，"我说有一天会带你去看水王国的美景，作为感谢。但当我清醒后，你已经离开了，我没能亲口告诉你。"

我惊讶地看着他："我不记得有这样的承诺。"

"因为你当时可能听不懂水族语言，"他解释道，"但承诺依然有效。现在，我想兑现它。"

我接过水晶花，轻轻抚摸着它的花瓣："这样的承诺，我怎么舍得拒绝？"

亚克微笑着，俯身轻轻吻了我。不同于额头上的祝福之吻，这一次，是真正的爱的宣言。

在湖面反射的夕阳余晖中，我们相拥而立，仿佛时间静止，两个世界在此刻合而为一。

我从未想过，当年一时冲动的救助，会换来一段跨越两个世界的爱情；也从未想过，暗恋也会有见光的那一天。

但此刻，一切都那么真实，那么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