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全按照剧本的台词来说。他将自己积攒了七年的情绪,通过角色的口,全部倾泻出来。
“斯人……斯人若彩虹,遇上方知有。你就是我的彩虹,我不想再错过了。”
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,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。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陆斯人没有推开他,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。她的身体在雨中微微颤抖,是冷,还是情绪激动?
“卡!”导演的声音响起。
雨停了。张真源慢慢松开陆斯人。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,他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她推开他,朝休息区走去。她的助理立刻上前,给她披上毛巾。
张真源站在原地,看着她的背影,心跳得飞快。他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。
当晚,张真源回到酒店,收到了陆斯人发来的微信。
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:『对不起。』
对不起什么?是对当年冲动分手的对不起,还是对这些年没有回应他的对不起?
张真源的心沉了下去。也许,她还是没有原谅他,或者,她依然选择逃避。
第二天拍摄,是男女主角误会解除,正式复合的一场戏。
场景在男主角的家里。
张真源坐在沙发上,看着走进来的陆斯人。她穿着简单的居家服,头发随意地披着,显得格外柔软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。
陆斯人走到他面前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再次说了这三个字。
“你不用说对不起。”张真源站起来,走到她面前,“是我当年没有给你安全感。”
她摇了摇头:“不是你的错。是我太年轻,太冲动了。我以为你不在乎我,所以宁愿选择骄傲地离开,也不愿意低头问清楚。”
张真源心口一酸。原来,她当年的骄傲,是因为害怕受伤。
“我一直都在乎你。”他伸出手,想要碰触她的脸,但又害怕吓到她。
陆斯人主动上前一步,将脸颊贴在他的手心。她的皮肤很凉,带着雨后的湿气。
“我知道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看到你的短信了。”
张真源的心猛地一跳。她看到了!而且回应了!
“斯人,我们……”他喉咙有些发紧。
陆斯人抬起头,眼中带着盈盈的泪光。
“我们不再是斯人若彩虹,遇上方知有。”她看着他,眼神坚定,“我们是张真源和陆斯人。我们是‘我们’。”
她这句话,像一道阳光穿透了他心底所有的阴霾。
“我们……”张真源重复着这两个字,眼眶有些湿润。
他再也忍不住,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。
“斯人……”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,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,“我好想你。”
“我也想你。”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。
这一刻,仿佛七年的时光都没有存在过。他们还是那个在教学楼三楼阳台分享汽水,在音乐教室里弹琴唱歌,在纸条上写下诗句的少年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