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向他们的眼睛——有怯懦的，有怀疑的，有渴望的，还有充满决心的。我曾在镜中看到过相似的眼神，在那个逃出地下室的夜晚，在父亲被宣判的法庭上，在等待何晨光出狱的每一个日子里。
"我和何教官都曾面对过生死考验。"我继续说道，"我们都带着各自的伤痕，身体上的，或心灵上的。但正是这些伤痕，让我们更加强大。"
何晨光走到我身边，接过话题："你们中有人可能会问，为什么要训练？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局限？我告诉你们——因为生活从不仁慈，危险无处不在。但当你掌握了技能，建立了信心，即使最大的挑战也能变成成长的机会。"
训练随后开始。我和何晨光分组指导，纠正动作，调整呼吸，传授经验。
午休时分，我来到办公室休息。何晨光敲门进来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。
"怎么样，觉得新学员如何？"他递给我一杯。
"有潜力。尤其是那个叫小芳的女孩，她的观察力非常敏锐。"
"那是补偿心理学。"何晨光解释，"她的听力损失让她的视觉系统更加发达。就像你当年一样。"
我微笑着啜饮咖啡，享受这平凡却珍贵的时刻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，照亮了摆在角落的相框——那是一张我和何晨光的合影，背景是凤凰特训中心的开幕式。相框旁边是那枚来自地下室的戒指，我们将它嵌入一个特制的水晶座中，作为纪念。
"下周军事法庭的听证会，你准备好了吗？"何晨光突然问道。
我叹了口气："尽可能地准备了。虽然我不确定重审对父亲的判决会有什么影响。"
根据我们在地下室发现的新证据，军事检察院决定重新审视我父亲的案件。虽然不可能全推翻判决，但也许能减轻一些刑期。
"你准备好面对他了吗？"何晨光轻声问，"五年了，你从未去看他。"
我看向窗外，注视着训练场上努力的学员们："我想是的。不是为了原谅，而是为了理解。为了自己内心的平静。"
何晨光点点头，握住我的手："我会陪你去。"
我感激地回握："我知道。就像我们一起经历的每一步一样。"
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一刻。助理在电话那头告诉我，有位特殊访客在接待处等我。
"谁？"
"他说他是...武安，特战旅火凤凰小队队长。"
我和何晨光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。武安，就是五年前在基地救了我的那位年轻军官。
"请他到会客室等我们。"
会客室里，武安已经等候多时。五年过去，他已经从当年那个年轻士兵成长为一位成熟的军官，肩上的军衔显示他已经是特战旅的重要骨干。
"林教官，何教官。"他立正敬礼，姿态标准得让人感动。
"不必多礼，武安。"我示意他坐下，"什么风把你吹来了？"
武安环顾四周，然后压低声音："我是奉命而来。新任军区司令希望与你们会面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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