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“可是……水王子他……”

“别再提他了。”默儿打断了思思的话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抗拒，“我们不一样。他有他的世界，我也有我想要的世界。”

我的心猛地一沉，像被冰锥刺穿。不想再依赖任何人？她指的是谁？他又是谁？这番对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，瞬间在我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。我甚至没有勇气现身，就那样僵在原地，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。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，比任何伤害都来得锥心刺骨。我给了她一切，她却说不想再依赖。

回到冰宫后，我试图联系默儿，但她的信号总是断断续续。她不再主动向我讲述她的日常，回答我的问题也变得简短敷衍。我派冰公主去人类世界探查，她回来时，眼神复杂，欲言又止。

“哥哥，有些事情，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。”她最终只说了这一句。

亲自去看看？难道还有比“不想再依赖”更让我难以接受的事实吗？我的理智告诉我，我应该冷静，应该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。但我的心却在隐隐作痛，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我无法相信，我倾注了所有信任和温柔的人类女孩，会这样轻易地将我推开。

那晚，我悄悄来到了人类世界。默儿的房间里亮着灯，她没有睡觉。透过窗户，我看到她坐在书桌前，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小玩意儿。那东西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光芒，不是仙境的宝物，也不是叶罗丽魔法的气息。

我的目光落在了默儿的身边。思思坐在她旁边，头靠着她的肩膀，两人凑得很近，低声说着什么。那画面如此和谐，如此亲密，仿佛她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而我，只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闯入者。

我静静地看着，心底的疼痛逐渐被一种冰冷的决绝所取代。依赖？选择自己的世界？不提他？默儿的每一句话，此刻都有了新的解释。我曾经以为，她选择的是我的世界，是我这个人。可现在看来，她选择的或许只是我的力量，而当她找到了“自己的世界”，或者说，找到了那个能够取代我的存在时，我便成了可以随时舍弃的旧物。

我没有惊动她们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回到冰宫，寒冷似乎也无法平息我内心的愤怒和痛苦。背叛，彻头彻尾的背叛。不是力量上的背叛，而是情感和信任的背叛。她辜负了我所有的付出，所有的温柔，所有的期待。

我坐在冰座上，周身的寒气凝聚成实质，冰晶在空气中凝结，发出细微的爆裂声。我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冰晶上，冰冷而锋利。报复的念头，像毒蛇一样蜿蜒而上，缠绕住我的心。我要让她知道，背叛我，会付出怎样的代价。

但直接的毁灭，太便宜她了。我要让她体会到失去的痛苦，体会到被剥夺一切的绝望。我要让她亲手摧毁她珍视的东西，看着她引以为傲的世界在她眼前崩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