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我的复仇，结束了。虽然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感，只有一丝淡淡的空虚。但至少，我找回了属于我的冰冷和理智。

我不再是那个会被人类情感所牵绊的水王子了。

叶罗丽

时间如冰河般缓慢而无情地流淌，带走了那晚废墟上的硝烟和悲鸣，却无法冲刷掉我心底刻下的痕迹。回到冰宫后，我重新封闭了自己，让极致的寒冷重新成为我的屏障。我不再关注人类世界，不再关注王默，不再关注那些曾经让我心动或愤怒的人类情感。

然而，平静的表面之下，总有一些东西在蠢蠢欲动。

我以为复仇会带来解脱，带来久违的平静。但那晚的空虚感，却像冰裂的缝隙一样，悄然在心底蔓延。摧毁了她们的世界，斩断了联系，我应该感到胜利。可为什么，胸口却像被挖空了一块？

冰公主偶尔会来我的宫殿，她带来了仙境的消息，也带来了关于人类世界的零星情报。她告诉我，人类世界在那场能量爆炸后，遭受了不小的损失。政府加强了对异常能量的监测，普通人的生活也受到了一些影响。至于王默和思思，冰公主只是轻描淡写地说：“她们还在。不过，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。”

变得不太一样？我想象着她们的样子，曾经因为我的力量而闪耀光芒的叶罗丽战士，如今失去了她们的“希望”——那种新的力量，失去了曾经坚不可摧的友谊，失去了对未来的信心。她们一定很痛苦吧？很绝望吧？

这种猜测并没有让我感到快乐，反而加剧了那份空虚。这不是我想要的。我想要的是让她们体会到被背叛、被抛弃的痛苦，让她们后悔曾经的选择。可当我真正实现目标时，却发现那种痛苦，并没有我预想中那么强烈，甚至，我感觉不到她们的痛苦，只感觉到自己的冷漠。

曼多拉的棋子来找过我一次。他恭敬地向我报告，说他已经按照我的指示，彻底抹去了自己在人类世界留下的所有痕迹，像从未出现过一样。他问我是否还有别的吩咐。

我看着这个被曼多拉操纵的年轻人，他的眼神空洞，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傀儡。我利用了他，曼多拉也利用了他。他的下场，与文茜又有什么区别？都不过是强大力量下被牺牲的棋子。

我挥了挥手，示意他可以离开了。他沉默地退下，融入了冰宫的寒气之中。我突然觉得有些疲惫。这场精心策划的复仇，涉及了太多无辜的人，也暴露了人性的丑恶和弱点。

复仇结束后，我开始反思。我真的赢了吗？我让王默和思思痛苦了吗？也许她们痛苦，但那种痛苦，是否能与我曾经感受到的背叛和辜负相提并论？而我自己呢？我得到了什么？除了更深的孤寂和冷漠，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。

我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凝结的冰晶上，它反射着冰宫单调的光线，冰冷而遥远。我曾经想用它来惩罚背叛者，用它来保护我珍视的人。但现在，它仿佛只剩下冷硬的质地，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和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