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蛮盯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，雨滴顺着校服袖口滑落。
"想救江澈，就一个人来北区体育馆。"
机械变声器的怪响刺得耳膜生疼，背景音里有隐约的闷哼声——像是有人被捂住嘴发出的挣扎。
她冲进雨中时，周朵朵的喊声被雷声劈碎："那是废弃校区！学校早把那里划为——"
铁门锈蚀的尖啸声吞没后半句话。
废弃体育馆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，应急出口的绿光映出墙上斑驳的血手印。小蛮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，低头发现是江澈的校徽，金属边缘沾着新鲜的血渍。
"挺准时啊。"
江烁从二层看台探出头，手里抛接着江澈的手机。屏幕亮着未发送的短信界面：【别来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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钢筋焊接的兽笼悬在体育馆中央，江澈被反绑在铁椅上。他额角的血痕蜿蜒到下颌，白衬衫裂口处露出狰狞的鞭伤，但脊背依然挺得笔直。
"选一个。"江烁按下遥控器，兽笼开始缓缓下降，"是看他被电成焦炭，还是……"
他踢开脚边的铁桶，蓝色荧光液体在雨中泛起涟漪："跳进我特制的基因浴？"
小蛮突然注意到江澈在摇头，沾血的指尖在椅背上快速敲击——是摩斯电码。
【顶灯，拉闸】
她不动声色地挪向总控箱，却被江烁的弩箭拦住："我改主意了，先玩点有趣的。"
大屏幕突然亮起，直播画面里出现小蛮妈妈颤抖着打包腌菜的画面。江烁舔了舔虎牙："你说，泡菜坛子和人肉，哪个更脆？"
江澈突然暴起，连人带椅撞向兽笼。电流炸开的火花中，他嘶吼着对小蛮喊："跑啊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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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蛮抄起灭火器砸向总控箱。
闸门爆出火花的瞬间，整个体育馆陷入黑暗。她凭着记忆扑向兽笼，指尖刚触到江澈的手腕，就被他猛地拽到身后。
"闭眼。"
江澈的声音贴着耳际响起，随即是利刃割断绳子的摩擦声。黑暗中响起拳拳到肉的闷响，小蛮摸到他后背湿透的衬衫——不知是雨还是血。
突然亮起的强光灯刺痛瞳孔。江烁举着改装过的捕兽枪，枪口喷出的钢网将两人罩住。他踩着钢索逼近，军靴碾过江澈的手指："哥哥的骨头，果然比普通人硬呢。"
小蛮突然摸到江澈腰间冰冷的金属——是他随身携带的微型激光笔。
"西南角承重柱。"江澈突然在她掌心写字，"红色标记。"
激光束射向柱体的刹那，年久失修的穹顶开始坍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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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澈用身体护住小满滚进排水沟，混凝土块擦着他后背砸下。震耳欲聋的崩塌声里，他染血的手捧住她的脸："受伤没？"
小蛮摇头，眼泪混着雨水流进嘴角。她撕开裙摆给他包扎手臂时，发现他掌心攥着个微型存储器——正是从江烁身上扯下来的。
"别看。"江澈想抢回去，却被她躲开。
存储器的全息投影在雨幕中展开：五岁的江澈被锁在实验室，江父将针管扎进他脊椎。视频标题刺目惊心——
《SS计划阶段性成果：疼痛感知剥离实验》
远处传来警笛声，江澈突然剧烈咳嗽，指缝渗出黑血。小蛮颤抖着解开他衣襟，发现腰腹处插着半截钢钉——是坍塌时为了推开她受的伤。
"听着。"他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画星图，"北斗第二星的坐标在……"
骤亮的探照灯打断遗言般的话语，江父的直升机盘旋在上空，扩音器传来冰冷的命令："游戏该结束了。"
江澈突然扣住小蛮的后颈，在暴雨中吻住她的唇。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里，他渡来一枚微型芯片。
"吞下去。"他抵着她的额头笑，"这是我最后的星星。"
（第24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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