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环锁链

午后阳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，在橡木桌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。周铭抿了一口冷萃咖啡，腕表指针指向三点整。

楚飒推开玻璃门时，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这位负责兽人受害及犯罪案件的警官，肩章上还沾着未拂去的雨渍。

“贺阑珊刚接走林夕，那个兽场就一夜之间消失了。”楚飒将档案袋推到周铭面前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很难说地下兽人交易和她没关系。”

当然这只是怀疑，她肯定知道些什么。而且她那么反对你姐姐的工作，现在又去接触兽人，会不会失控。

周铭的指尖在杯沿缓缓摩挲。她清楚贺阑珊有正规领养手续，也知悉警方将在一个月后回访登记——可这反而让她的不安如藤蔓疯长。

“林夕很聪明。”她忽然开口，像在说服自己，“单纯，学习能力强，懂得感恩……只是说话太直接。”

楚飒挑眉：“周艺要是知道你这么评价兽人，大概会欣慰。”

“楚飒我见过太多，因为兽人攻击而奄奄一息需要急救的人”姐姐的名字像一根针扎进周铭的神经。周艺曾是兽人救助协会的核心成员，用生命浇筑着兽人与人类共存的理想。而作为第一医学院的精英，周铭却始终在兽人议题上保持沉默——直到姐姐的死，将她与贺阑珊、兽人，都拖进了命运的泥潭。

不管是人还是兽人，都有善恶之分。”楚飒的语气变得严肃，“很多兽人攻击事件，背后都有蹊跷，我们还在调查。周铭，相信我，你姐姐做的事，是有意义的。”他瞥了一眼震动的手机，匆匆起身，“过两天我休息，带你去见个朋友。也许……能帮你理清一些头绪。”话音未落，他已像一阵风般推门而出。

贺家别墅，黄昏。

贺阑珊慢条斯理地晃着红茶，目光却像冰锥刺穿她的脊椎。林夕跪坐在波斯地毯边缘。

“贺、贺总……”林夕的牙齿在打颤，“是林夕做错什么了吗？”

青瓷杯“咔”地砸在鎏金茶托上。林夕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指甲瞬间刺进掌心——**是兽场管教挥鞭前的警示音**。

“贺总？”贺阑珊轻笑，眼底却结着永冻层，“小东西——”那三个字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林夕的耳膜，“我是谁？”

指尖叩击红木桌面的声音，化作铁链拖地的幻听。林夕的喉咙里溢出呜咽：“主…主人？”

“真乖。”贺阑珊俯身时，阴影如铁笼罩下。一枚雕着荆棘纹的金环卡进林夕腕骨，凉意刺进骨髓：“记住，你的血，你的命，连颤抖的资格——都属于我。”

林夕的犬齿无意识啃咬金环——**兽场里验毒的肌肉记忆**。冷汗浸透她的后背，仿佛又看见电击棒在黑暗里爆开的蓝光。

“兽人权益？”贺阑珊的指尖刮过金环，像在打磨一件器物，“不过是给外人看的戏台。”她突然掐住林夕的下颌，力道几乎捏碎骨头：“当宠物，就要有宠物的觉悟……懂么？” “周医生善良这些她知道对谁都不好”

晚餐时分。

水晶灯流淌着冰冷的光瀑。周铭的叉尖悬在半空，那圈金色在银餐具反光中烧灼着她的眼睛。

“这是什么？贺阑珊林夕不是你发泄的对象”

贺阑珊正优雅地将一块五分熟的牛排送入口中，闻言抬眸，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和与一丝被打扰用餐的轻微讶异。她用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，才温和地开口：“哦，你说那个？是小夕的身份环。定制的，材质和设计都很用心。小家伙刚到一个新环境，有个专属的标记，也能增加她的归属感和安全感，你说是不是？”她的目光转向林夕，带着鼓励和询问的意味，“小夕，告诉周医生，你喜欢吗？”

林夕握着汤勺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“挺 挺喜欢的”努力掩饰着紧张害怕的情绪。

贺阑珊优雅地擦拭嘴角：“周医生，你姐姐当年也这么天真。”红酒在她杯中晃出深渊般的暗红，“兽人骨子里是野兽，不给锁链，难道等着被反咬？”周铭内心是矛盾的，姐姐毕竟是在解救兽人时候 遇险的。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林夕。也不知道兽人值不值得被保护。但是她知道姐姐在的话肯定会阻止一切虐待兽人的行为。

她忽然将酒杯推向林夕：“喝了它。”

琥珀色液体在杯壁晃荡。林夕的瞳孔缩成针尖——**兽场里掺了药的“奖励”就是这个颜色**。她胃部痉挛，却颤抖着伸手。

周铭在周艺的工作总结上见过这个颜色要记得记载，本能反应的打翻酒杯“够了！”液体泼在贺阑珊昂贵的西装上，如蔓延的血迹。

“周艺不会喜欢看到这些，尊重她就不应该与她背道而驰”周铭拉起林夕向楼上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