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衡想起一茬，运动会上，他怎么会出现，而且和秦野云来的。
这俩人什么时候在一起了。
林樱桃他们也都在这儿，玉衡想着没什么事，也跟蒋峤西回教室了。
两人并肩走着。
“说吧，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。”玉衡随手扯过绿化带的叶子，从怀里掏出两根棒棒糖，扯开包装袋。
蒋峤西一脸懵逼，看着抵在唇边的草莓味棒棒糖，瞳孔里映着玉衡那双欣隐隐带笑的眼睛，一肚子问题终究吞了进去。
算了吃完再说吧。
他僵持了几秒，张开了嘴，将那颗糖含了进去。甜腻的草莓味在口腔里化开，一直甜到心底。
他含着糖，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含混不清，“什么坦白？”
玉衡白了他一眼。
慢条斯理地把另一根糖放进自己嘴里，“你怎么和秦野云来了？”
蒋峤西如实告诉他，林樱桃送藕夹的盘子碎了。
去买秦野云家里买盘子，刚好一起来了。
玉衡哦了声，他们上楼梯，他总有点不得劲，想问问蒋峤西关于大学的事情，但是一想，都保送了，确实没必要再留学去。
相处多年，他又知道蒋峤西想逃离梁虹飞，于是忍不住问道，“蒋峤西。”
“嗯？”在他身后的蒋峤西不解，看他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……不出国了？准备留在国内吗？”玉衡终于说出口了，连头也没回，害怕见到蒋峤西惊讶的表情。
他并不是不能一个人出国，那里也有爸妈，一直在人生计划的另一个人忽然决定走其他路，玉衡感觉心里空落落。
被塞了一团湿棉花，又堵又沉，让他烦躁得想打人。
身后没有回答，玉衡停住脚步，色厉内荏地提高了音量，“行了，上课吧，又不是没你我就不能活了。”说完，他又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。
蒋峤西把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个方向，他其实早就想好了，比起出国，清北算不上什么。
他只想离梁虹飞远远的。
他没有正面回答，眼神带笑黏在玉衡后脑勺上，他能想象此刻那张漂亮脸表情多么丰富，反问道，“舍不得我？”
玉衡差点被自己绊倒，蒋峤西这句直白的问话像一记精准的直球，狠狠砸在他精心筑起的伪装上。
尤其是有三三两两路过的学生，好奇往这边看。
青春期男生好面子异常，他当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瞬间炸毛，刚刚那点别扭的失落感荡然无存，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
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？舍不得你，你算老几我舍不得你。”玉衡哼了声，等楼梯间只剩下两人后。
他梗着脖子，准备嘴硬到底。
实在受不了蒋峤西目光，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，“是是是，我他妈就是舍不得你，行了吧。”
说完猛地转过身，背对着蒋峤西，像是怕被看到自己此刻红透了的脸和同样红透了的耳朵。他抬手抹了把脸，深呼吸。
大步往教室走去。
走廊同学很快，熊隽和白蒽正拿着水杯，边聊边去接水，看见玉衡打了个招呼，小跑过来。
“怎么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？”熊隽笑得开怀，“中午老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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