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谢南州刚吹熄烛火准备安寝,清风匆匆推门而入,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“皇上,曹大人求见。” “让他进来。”话音未落,曹致远已迈步走入,跪地叩首:“微臣参见皇上。” 谢南州揉了揉眉心,语气中带着一丝倦意:“这么晚了,何事?” 一边说着,一边抬手虚扶。曹致远起身,神色凝重:“臣有两事启奏。其一,运往江南的船只已按计划伪装成意外,军械替换后已付之一炬;其二,回京途中遇袭,母亲遭一群黑衣人打伤,抢走军械两箱。” 谢南州眸光微动,在心中暗忖:“老六的手笔?”面上却神色如常:“此事交由你主办,刑部问书与参知政事都是朕的心腹,若有需要,可让他们协助。” 曹致远恭声应道:“是!圣上明鉴,臣还有一事禀报——” “朕已知晓,云南将班师回京。”谢南州截断他的话,声音低沉。曹致远叹了口气,眉宇间透出几分忧虑:“京城恐将变天,叱云军在朝中势力不容小觑,只怕云南将军会站到晏王麾下。”
另一处,烛光摇曳,铃兰正为顾卿卿剥着柑橘,春兰轻声读着话本子的内容。夏雨、秋霜、冬雪倚坐在一起,听得入神。“断肠漄里的断天神大当家,幽十一乃江湖游侠,救死扶伤,深明大义,从不滥杀无辜……” 冬雪忽然问道:“可仙十一为何总是戴着面具?” 顾卿卿剥了一瓣橘子入口,慢悠悠地说:“幽十一是谁啊?” 夏雨接过话:“他虽从不以真面目示人,却是京城所有待嫁女子心目中的理想夫君,与淮主殿下争得不可开交呢。” 顾卿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忽然追问道:“你们可知断肠星在何处?” 春兰、夏雨、秋霜、冬雪齐刷刷摇头:“不知。” 铃兰想了想,说道:“娘娘,明日我出宫去常城南的鬼市打听打听?” 顾卿卿点点头:“等我伤好了,带你们五个一起去鬼市探消息,随后再去找断肠崖。” 五人闻言,齐声道:“多谢娘娘!” 顾卿卿抬眼看了眼窗外,问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 冬雪探头瞧了瞧,答道:“亥时三刻。”顾卿卿扯过长枕:“睡吧。”她挥挥手,“你们也回去休息。”铃兰欲言又止:“娘娘,我留下照顾您吧?”顾卿卿笑了笑:“看这桌上吃食这么多,哪里需要人陪?都回去歇着吧。”铃兰只好和春兰几人一起退下。
翌日午时,阳光透过雕花窗洒进来,顾卿卿懒洋洋地靠在床上吃着点心。春兰匆匆跑进,气喘吁吁:“娘娘,皇上来了! ” 顾卿卿叹了口气,心里暗自嘀咕:“谢南州怎么又来了。” 冬雪忍不住说道:“娘娘,这是您受伤以来皇上第八次来探望了,其他宫里的娘娘可是连一次都未曾见到呢。” 话音未落,小温子高声传报:“皇上驾到!” 春兰和冬雪连忙跪下行礼:“参见皇上。” 顾卿卿强压下心中波澜,柔声说:“皇上来了。” 心里却在腹诽:“这福分我可消受不起,还想多活几天呢。” 谢南州缓步走到床边,关切地问:“卿卿,可好些了?” 顾卿卿低头答道:“谢皇上关心,臣妾好多了。”她在心底无声叹息:“不过这谢南州天天来,好感值倒是涨了2%。” 谢南州闻言,轻声问道:“卿卿,近来可曾与顾将军书写家书?”顾卿卿摇了摇头:“没有,怎么了?” 谢南州随意说道:“无事,只是快到上元节了,不知顾将军能否回京参加。” 顾卿卿轻声应了句:“嗯。” 随后看向跪着的宫女们,“ 春啊,你们先起来吧,出去候着。”房内安静下来。
此时,陆云初隐在暗影中,目光冷冷地盯着谢南州的侍卫守在顾卿卿宫外。他在墙角细细观察,心中翻涌着不甘:“顾卿卿,凭什么你一来,皇上便冷落了我?还将我的位份降了三级,这后宫之主的位置,只能是我的!”低声咬牙后,陆云初快步去了御膳房从袖中取出两锭金子递给一名伙计,附耳低声说:“把这药下到南月华殿的糕点里。”伙计接过一个小瓷瓶,神色有些犹豫。陆云初冷笑一声:“放心,不会有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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